顾昭笑了下,很是无奈的摇摇头,他低头在冯裳耳边嘀咕了一句:“冯裳!你真乃恶人!” 说罢转身出院,拉过阿德骑来的骏马,正要扬鞭,却不想,耿成一把拉住缰绳道:“老弟作甚?竟要去闯祸么?听老哥哥一句劝,圣上已然下旨,你……你莫要荒唐了,啊?” 顾昭仰天大笑道:“老哥哥,谁说你糊涂,你才不糊涂呢?想不到,万想不到,你竟懂我了!你且放开,转日我与你好好吃酒戏耍,再晚,怕就来不及了!” 耿成急的几乎疯了,他抓住缰绳死不放开,大喊着:“如何能放,旁人自命铮臣都不去,为何你去?” 云良在一旁面红耳赤,心里只觉冤枉,你们两个混账闯的祸,现在做出这番样子有意思么?凭啥我去给你们擦屁股?早些年,也许老子就去了,可御街的地板老子也洗够了,再不去了! 顾昭回头看看遥庄,看着那些依旧腰扎红绸的壮汉,昨夜他们神采飞扬,火把下,他们的眼神对世界无限的憧憬,一身的热烈,可今日这天便莫名的塌了。 不应该啊,自己什么时候,竟也成了李永吉,竟也成了定婴,不该这样的……他来古代一场,就是为了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么? 顾昭喊了一句阿德,阿德上去抱住了耿成的腰,顾昭拽回缰绳,扬鞭便去了。 上京四门风驰云动,钟鼓楼响,当四门打开,顾昭飞马御街向着御街而去…… 此时,早朝未下,天承帝赵淳润坐在金銮殿上,正在就昨晚遥庄的事情发脾气。 昨夜他好没吓死,好端端的人出去了,出门的时候人家还高高兴兴,这些年,阿昭忙碌奔波,什么福气都没享过,才赶了一场庙会,热闹没看到,却被刁民围攻了?真是给他起的半死!那些刁民百死莫赎,杀一百次都不解气! 赵淳润大发脾气,下面大臣静若寒蝉。 正骂的解气的当口,却不想,那下面忽有人来报,平洲郡王上殿,有本启奏。 赵淳润顿时惊了,大臣们也惊了。 早朝这地方,那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待见,就因为他不出早朝,早年闹了多少事端,更不论,今儿朝上朝下就因为他的带累,上上下下都不得下朝被连累在此无辜挨骂。 怎么?这是嫌弃圣上处理的轻了?有意思么?为了十几筐子铜钱,难不成将人家几千口子人全部腰斩才能出气么? 赵淳润都气乐了,有什么不能回家说呢?非要来殿上折腾,无奈之下,赵淳润的口气也不好了,他道:“既来了,便叫上来吧!” 于是,顾昭便一身常服有碍瞻观,有失体统的被叫了上来。 这一路,自大殿之外众目睽睽之下走来,顾昭整个心思都是空明的,甚至,他都有些无所谓了,他就觉着,自来了古代,他有很多很多话要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以前他从不想去抗争什么,可现在他觉着,他还是需要说说的,他觉着,他很有必要要对这个世界说一些话,说一些他顾昭必须要说的话…… 他走进大殿,一步一步的来到阶梯面前,很坦然的跪下了…… “吾皇万安!” 他坦然的一下一下的三叩首,然后跪在那里不动了。 赵淳润吓了一跳,想站起来,又生生的忍住了,他咳嗽了一声正要叫起:“嗯……” 却不想,那下面礼部尚书夏侯擢立刻出班道:“启奏陛下!宁郡王……” 他话还没说完,顾昭扭脸对他大声道:“我说老夏侯,你等会哈,本郡王知道失仪不成体统,这不是急么,我知道错了,回头我就家里闭门思过去,一会子我奏完,罚俸禄,摘乌纱什么的随意了,大人你不畏强权,定然会名留青史……先等我说完,好么?” 那些面顿时有人忍耐不住,嗤了好几声,心道,可真是老顾家出来的,打祖先那儿就不知道体统。 顾昭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的,他依旧跪着朗声道:“臣顾昭,有本启奏。” 赵淳润此刻也无奈了,他扶着额头问道:“本呢?” 顾昭愣了下一下,坦然回话:“臣还没写呢!” 顿时朝上哄然大笑,赵淳润无奈,捡起桌子上的一份奏折丢下去骂了句:“都给朕闭嘴!” 顿时,底下安静了。 赵淳润无奈又的摆摆手对左右两边道:“来人,先将宁郡王叉下去……”祖宗,回家在发脾气好么?你这么丢人有意思么? 顾昭见自己要被叉出去,顿时不愿意了,他想学电视剧里的青天大老爷一般摘下乌纱帽玩个气质,奈何昨日出去,他脑袋上就裹了一块布,万般无奈下,顾昭只得大喊了一声:“陛下!臣有本奏!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庶民为国之邦本!遥庄之事,祸不及妇孺老弱……” 他还未说完,堂下定婴大人便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