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昭忽又想起了红楼梦,那种哗啦啦大厦倾倒,猫猫狗狗都入了屠宰厂的末世末路感。 阿荣有些不安,又拽了两下顾昭的衣袖,顾昭弯腰放下她,左右亲了她两口笑着说:“我的乖乖,去换衣裳吧!可怜见的,这么小,啥也不懂还被连累的进了姑子庙……” 说罢,顾昭摆摆手,放下什么一般的对细仔道:“换吧,换吧!都换了安生。” 细仔刚要动弹,顾昭又加了一句:“别那么素,差不多得了。” 细仔应了是,翻身又带着队伍出去翻找不是那么素气儿的罩布幔帐去了。 却说皇后薨了,宫中竟传出旨意,说是一干礼例全免,百官诰命人等不必进宫守灵,不必加服小功,因皇后去前出家,除皇帝缌麻十五日外,大长公主以下素服三月,而今归尘师停放城外庵堂,若有心便去上一柱清香便是。 这旨一出来,顿时京中上下顿时哗然,怎么可以这样?从古至今,便没有这样的!这不合礼,立时便有大臣准备准备上书,却不想,没多久之后,京中又有小道消息,原来皇后已然疯了十多年了。 竟是这样么?怨不得多年来陛下对填充后宫只字不提,哎!陛下真真仁义,从古至今,竟也没有一位这样的,而今陛下竟然依旧要缌麻服孝,从古至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挚情挚爱的圣上。 大臣们顿时老实了,在内心世界更是实实在在的心疼自己家圣上,谁能守着一个疯子过十多年,那可是皇帝啊。 而今出家了好,出家最好,哪有皇帝跟疯子合葬的。 城外净妙庵内,潞王,泗水王披麻戴孝哭的几欲晕去,燕王赵元秀无奈,也只能故作悲痛万分的陪着,他不是皇后生的,可这位也是名分上的母亲,他看看两位哥哥,心里冷笑,想着,以后你们也就到这里折腾吧! 两王不知此时已是大祸临头之,却只觉万念俱灰到了凤凰,他俩的哭声嚎啕已然不能形容,剩下的怕是就剩下泣血了。 宗室贵亲们此时也在陪着,不过,如今聪明的却已然想到了,皇后有疯病,那么皇后嫡出的子嗣,是不是也会染上疯症?谁也不愿意侍奉一个有疯病的天下共主啊。 正在大家面上鬼哭狼嚎,心里百转千肠的起腻子之时,一边哭泣的已然三次晕厥的济北王赵元项忽滚下塌来,众人一惊,忙团团围过去照顾,却被济北王一把推开道:“都别拦着,别拦本王!婶娘对元项恩重如山,如今……如今婶娘去了……可恨元项竟不能为婶娘跪上一跪……” 他一脸悲愤,如死了亲娘一般的往灵前爬,爬了几步力竭,他便使劲开始捶打自己两条不争气的腿,一边打,一边大哭婶母…… 打了几下,他又爬,又打……周而复始,潞王看不下去,忙过去搀扶,却不想,借着潞王那双手,泗水王竟忽在归尘师的灵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了…… 竟……竟有这样的奇迹吗? 济北王难以置信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几步,然后嘶喊了一生:“婶娘……啊!!!!!!” 喊完仰天栽倒,真是阿弥陀佛,管谁保佑的,反正,济北王能走了…… 顾昭那里不知道城外唱了一场大戏,他却在家里接待亲戚,今日家里来的人很多,有平洲巷子的顾茂德,顾茂昌兄弟,尚园子的老侄儿顾茂怀带着儿孙,还有香莲道老表姑姑家的钱新之全都来了。 而今诰命不入宫中守灵,群臣更是不必哭去,城里也不许搭设灵棚祭奠,那么,明日出城上香,便得由家里得长辈带队去,现下,上京城中论辈分儿,顾昭最大,他的爵位也是最高的,于是大家便来了。 顾昭坐在堂中主位,就着礼部呈来的单子看了一会子,方跟这些晚辈儿们说:“明日早起,先是宗亲去,待他们敬完,便是咱们了。” 老侄儿顾茂怀听罢,摸摸自己的白胡子,想了一下,便先开了口道:“小叔,却不知道,这六家里,咱家第几个去啊?” 顾昭看了他一眼,想笑又憋住了,只能一脸肃然的道:“自然咱家第一,我是郡王,他们再排也不能越过我去。” 顿时,屋内的气氛奇异的轻松欢喜起来,往年有这样的大事儿,说实话,家里是排在护帝六星里面第三家的,老后家是亲家,便罢了,家里尤不服天剑星定婴家,那老东西不是个好种,老使坏。 按道理,顾岩也够损,可动脑筋的事儿,他真比不过人家,多年来这六家私下互有攀比,老定家次次压别家一头。 而今总算是好了,他顾家排第一了,真真皆大欢喜。 顾昭看这群猪为这点小事儿欢喜,他也真是醉了,又不能打击大家的积极性,他便也只能忍着,有话没话的跟大家搭上几句。 顾茂怀一副老怀安慰的样子道:“哎呦!亏家里现在还有小叔,我也不是说茂德老弟不好,茂德是真好,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