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转眼间一个大姑娘没了影子,就剩一只秃尾巴狐狸,黄老捉起狐狸塞到袖里,一脸淡定和斐央讲,“小女失言,让斐公子见笑了。” 斐央没想那么多,和黄老聊了几句又去找思柔,得了空的黄老特意走远,确定思柔不会看到自己后才放出十四娘,不等十四娘开口,黄老便说,“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岩石上的小狐狸奶声奶气嗷了几嗓子,黄老听了几句解释,“弱肉强食,这道理到哪都一样,大王不吃你黑山大人就不会杀你吗,我们狐族处世就是谨慎二字,大王不是昏庸之辈,你小心一点就不会出错。” 小狐狸低声呜了几声,算是答应了黄老的话,等两只狐狸出去,斐央一脸兴奋跑过来,“大王说了,她要为民除害,去广东屠龙。” 有东海龙王事例在先,黄老怎么不清楚思柔的意图。 见了鬼的屠龙,那是看上人家身子了! ** 距思柔离开已有半月,在黑山的带领下,兰若寺的重建工作如火如荼进行着,黑山每天蹲在兰若寺门口,想着思柔到了哪里,幻想着蓝关已经杀了思柔,黄老和十四娘悲伤归来,自己重新做了黑山的大王。转头拿鞭子呵斥偷懒的小妖。 他不是为思柔干活,他是为黑山经济发展,构建自己美好的将来。 相比黑山的起早贪黑,负责给思柔买鸡腿的九郎轻松许多,思柔不在他也不用天天蹲在后厨给思柔卖菜做饭,不过这几日九郎依然成天往外跑,今天晾猪腿,明天卤鸭子,惹得族里几个小狐狸议论纷纷,抱怨道,“大王在九哥不能回家也就算了,现在大王不在了,九哥怎么还起早贪黑。” 族里几个姐妹虽对人间跃跃欲试,但她们年纪尚小,又被黄老耳提面命,不敢下山,凑在一块窃窃私语,恰好被归来的封三娘听到,捉了几个小妮子过来询问,封三娘早些年在外面学法,很少回来,她道行高深,无人敢不敬她的,几人一一交代了情况,说现在大王不在,九哥还早出晚归,时常拎着美酒穿着华服离去,她们担心九哥是不是和人族有染。 封三娘听了笑道,“是与不是,一探就知。” 当下幻化成一个妙龄少女下山去,她法术有成,很快就找到了九郎的踪迹,正如几个姐妹所讲,九郎正和一个人族把酒言欢,气氛很是融洽,封三娘隐了身形站在一边偷听,就听九郎讲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与朱兄相见。” 朱尔旦放下酒杯笑道,“秋闱在即,朱某不得不启程赶考,这是关乎人生的大事,九郎应替朱某高兴才对,来来来,再饮一杯。” 九郎对人族的科举一知半解,毕竟他们这些妖怪出身的志不在做官,可看朱尔旦胸有成竹,料想也不是一件大事,“我听人说,一士登甲科,九族光彩新。在此我便祝朱兄金榜题名,衣锦还乡。” 祝福的话谁都爱听,朱尔旦拿起酒壶坐到九郎身边,亲手给九郎满上一杯,“待我回来,再与九郎痛饮。” 两人又是你来我往,边上的封三娘见了眉头直皱,捂住口鼻暗想,这男人就是污秽,脏的要死。 她被冲天的酒气弄得连连后退,正想着回去再收拾九郎,忽然听到酒杯掷地的声音,把封三娘吓了一跳。没一会外面进来一个妇人,身姿曼妙,容貌却极为普通,封三娘瞧了会心生惋惜,暗叹人无完人。那妇人走到朱尔旦身边,看九郎醉得不成样子,对朱尔旦说,“这下怎么办?” 封三娘正想显露身形把人带回去,免得九郎藏不住狐狸尾巴吓坏两人,朱尔旦放下筷子,打了个哈欠很是随便,“扶到房里休息就是,人醒了自然会走。” 他看朱妻一脸为难,好笑起来,“你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 朱妻也跟着笑起来,和朱尔旦聊起上次醉酒的事,“你不知道,上次我进来收拾东西,看见桌上趴着一只狐狸,吓了我一大跳。第二日九郎再来时,见了我直脸红。” 朱妻对九郎很是有好感,九郎生的俊朗,待人又有礼貌,倒不在意九郎的真实身份,相比之下朱尔旦的表情就怪多了,他瞧着九郎意味不明,“貌若好女,狐狸都生的这般美貌不成。” 封三娘心一提,时刻警惕着异动,可她等了半天也不见朱尔旦对九郎出手,只是定定看了会,和朱妻说出去要散散酒。 等九郎被扶进卧室,封三娘更是片刻不敢离去,她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只觉这屋子平白无故生出一股阴气,可看朱尔旦一家人,朱妻面色红润,朱尔旦本人是长寿之相,两位老人身体强健,不像将死之人,封三娘找了半天最后站在角落里的神龛前,香炉里的三炷香已经燃尽,仍有一丝檀香绕鼻,里头供奉的神灵绿面赤须,活似阴曹地狱的恶鬼,手里握着一支笔和一卷书,靠这个封三娘认出是地狱里头的判官。 “这家人真奇怪,不供神佛,居然供起判官来。”找不到阴气的来源,封三娘只能回到床边专心照看起九郎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