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峥心急如焚。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宋主任犹豫道:“要不您先接一下?” 付峥看一眼屏幕,全是家里的,还有宋曼姝的,他挂断,说:“你先联系。” 没多久,宋主任放下手机,语气透出担忧,“老板,那边说老板娘已经签完合同回来了,可能是雨太大了,堵在路上了吧。” “我去找她。” 付峥一颗心剧烈狂跳着,当时接到她的电话时,他就应该跟她一起去。 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他刚坐上车,手机再次响起。付峥烦躁地要再次挂断,看着“可可”两个字,心里那根弦蓦地松了。 “可可?” 雨声滂沱。 “……可可?”他声音发紧,背后渗出虚汗,愧疚和担忧同时交织。 半刻,手机里出了声,是声带被烧毁后,嘶哑晦暗的冷笑,犹如鬼魅。 第30章 冷,很冷。透彻心扉的冷。 这是姜可的第一感觉。外面的风从缺了一角的玻璃窗灌进来,她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 太黑了,她看不清楚。 但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一家废弃工厂的二楼。 两个多小时前,她和业务员、保安开车从服装厂离开。生意谈得还算顺利,忍着心痛签下了那笔一块五一件的单子,为了抓紧时间,她想立即打电话让宋主任把衬衫拉过来。但信号一直不好,可能是雷雨的关系,迟迟拨不出去。 天色越来越沉,暴雨铺天盖地。 眼看着要离开南山镇,车子突然爆胎。 车上只有一把平日的遮阳小伞,小保安紧张地下车检查,迟迟没弄好,没过一会,业务员也跟着下去了。 这条路上满是泥泞,水花从车窗滚下,模糊不清。姜可握着手机给拖车公司打电话,连续几个都打不通,一颗心砰砰直跳。 坐在后座,车上太冷了,她后背发寒。 眼看着手机只剩一小格电,她放下手机,只能静静等待。 半刻,见两个人还没上来,姜可这才发觉不对。 “你们…”她挪了挪,刚要打开车门,手猛地顿住,刚才那股寒意更从脖颈上涌,直逼天灵盖。 惨白月色映在明晃晃的水洼中,这是天地间唯一的亮色,外面漆黑一片,隔着模糊的玻璃,姜可看见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直到现在,她想到刚才那一眼,仍是心有余悸——像人又不像人,火焰吞噬了他的面孔,只剩下焦黑的肌肤和勉强撑得上“器官”的东西。 她窝在角落,手脚无法动弹。 两根麻绳,不过是轻轻几下,便将她的手腕和脚踝禁锢起来,不得动弹。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普通的绑匪。 有轻微的脚步声,姜可敏感抬头,室内太过阴暗,只能模糊看见一个高大的人,佝偻着身形靠近。 男人冷冷打量她一会,将堵着她嘴巴的破布摘下。 姜可恶心,清了下喉咙扯着嗓子叫起来。 但她很快发现,窗外雨声太大,这里偏远空旷,她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雨水里,根本传不出去。 她喉咙发紧,刚才的恐惧重新漫上,不再叫了,颤声问:“他…他们俩呢?” 她下车的时候,那两个人就不见了。 那人没说话。 “你是谁?” 回应她的是一片静默。 姜可想了想,竭力告诉自己要冷静,生硬地开口:“我就在附近开服装厂,如果你需要钱的话,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多少钱都行,我很快让员工给你送钱过来。” “……”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姜可隐隐感觉到,那人好像扯了下唇部肌肉,似是不屑。 不是为钱。 姜可抿紧嘴唇,小保安和业务员不知道在哪儿,也不知道情况,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但这也间接证明,这人是冲她来的。 她得罪过什么人吗? 父母亲当时是意外而死,同父异母的哥哥虽然恨她们“鸠占鹊巢”,但也继承了父亲的所有遗产,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你到底是谁?”姜可实在想不明白。 对方当然不答。 她甚至怀疑,他根本不能说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