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间神智清醒变成贺绥后来的样子,联系前后的所有事情, 也就并不会显得太奇怪了。 不过有关部门内部临时开了个会, 权衡再三, 还是将资料批了下去, 一来黑山一直都在那里,谁也不能确定以后情况会不会更糟糕。 二来, 也就是重点问题了,谁能在贺处长决定要去并且已经在路上的此时此刻,下个命令让人家乖乖回来? 此问题一出,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半分钟,然后大家只能往同意的方向随便说了几句就假装一点都不尴尬的散会了。 咳,贺处长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肯定对危险具有更准确的判断力,贺处长性格又沉稳从容喜欢思而后定,肯定不会草率行事的。 老村长已经回房间休息了,贺绥端坐在堂屋靠墙放着的圈椅上,双手搭在膝盖上双目微瞌安静的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小黑突然在神识中叫了贺绥一声,“主人,小夜被大树次掉了!” 贺绥陡然一惊,站起身回房间挂上布包拿上清泉剑就冲了出去。 原本贺绥是想要等白天跟小汪夏冬他们一起再查看一下山上的情况,这次面对的是一座情况诡异的大山,贺绥不敢贸然行事,只能尽量多找到一些信息,希望能够在最后有所帮助。 可如今贺夜…… 贺绥心里突的一紧,脚下急奔的同时晃了晃手腕上的玉珠手串,然后原本最是安静不下来的周凯跟乌兄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细一回想,在昨天去往河前村的路上这两只还钻出来坐在越野车后备箱里边吃零食边用手机看提前下载好的电影,可即将抵达河前村的时候二鬼就说累了想要睡觉,于是就回了玉珠中。 一直到今天都没出来,先前贺绥只以为周凯跟乌兄又睡得忘了时间,这种事两鬼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可现在听到小黑说贺夜出事了,贺绥这才陡然想起,刚才老村长说的话那么诡异又刺激,周凯跟乌兄居然都没有出来当做讲故事那般围观。 贺绥朝玉珠内探了一眼,发现两鬼都躺在他们自己的床上陷入沉睡中,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贺绥速度极快,从老村长家到村口也不过是一分钟不到。 贺绥能看见那棵高大茂密且粗壮的银杏树时,只见小黑正在对着祖树龇牙低吼做威胁状,发现贺绥来了,小黑才呜呜可怜又着急的呜咽几声,跳过来让贺绥快点过去,“就是它,刚才小夜仰头看上面的果子,看了好久,我都想催他回来了,突然小夜就伸手碰了树身,然后就被树吞进去了!” 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小黑也不慌了,颇有种小的被打了大的来了,于是小的就不用怕了的姿态。 贺绥皱眉,仰头看树上。 这棵树长得很高很大,约莫二十来人拉手才能圈住,能有十层楼那么高,今晚夜色太暗,且吹起了风,以风里所含的水汽湿度来看,大约一会儿就会开始下雨了。 贺绥开了阴阳眼,夜可视物,目力所及之处,树干上的树叶一片金黄,想必在白天来看这样的画面,一定十分震撼。 而树叶枝条之间,则挂了一串串淡黄色皱皱巴巴的果子,就像是腌制的话梅。 贺夜当时到底看见了什么?贺绥脑袋里思考着这个问题,仰头专注的看着上面。 恰在此时,似乎是有一阵剧烈的风吹了过来,树叶摇摆着互相拍打,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可看起来成熟到即将坠落到银杏果却一个个…… 没有动?纹丝不动? 贺绥目光一凝,再看树身某一处的纹路,似乎眼前这棵树,根本就不是一棵简单意义上的树,也不是一开始贺绥所想的活得太久所以产生了灵性甚至开了神智的精怪,因为它身上的纹路,似乎在发生着一种玄妙的细微的变化。 若不是长时间凝视,根本就无法发现那种变化。 贺绥喊了小黑一声,单手拉开垮在身侧的布包口袋,小黑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伶俐的一蹬腿跳了进去。 贺绥摸出几枚黄符以气引燃焚烧,而后又单手叠纸鹤,对着纸鹤说了几句话,随手一抛。 纸鹤煽动翅膀往村里飞走了,贺绥则果断拔剑出鞘,毫不迟疑的朝着某一个纹路一剑狠狠刺了进去。 剑传回了一种刺入木头的触感,贺绥引起入剑,清泉剑清鸣一声,而后剑就像是刺穿了一块布,刺进去的剑身传回了扎空的感觉。 原本稳稳立在眼前的大树突然簌簌簌枝叶狂响,好似在挣扎,只听轻轻“波儿”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破裂了,贺绥再看去,他刚才刺穿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往上面刮着怪风的树洞。 那风带着一股子不见天日的晦暗阴寒,树洞深不见底,不过听那风声,再想想夜伢村所在的高度,应当不浅。 贺绥给自己加了个轻身符,说是轻身符却也达不到轻飘飘如落叶的程度,只是稍微轻盈,以便为一会儿的动作间减轻负担。 小黑伸长率脖子从布包里往外看,贺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