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这个孩子,这案子八成就能破了。 找人简直就是王江宁看家的本事。王江宁正暗暗得意着,就听万筹忽然说道:“荆老板还真是沉得住气,这么重大的消息之前也不跟大伙儿透露。不过,听荆老板的意思,这孩子应该是还没找到?” “万知事果然是明白人。实不相瞒,我确实派人去找过那孩子,却没有丝毫进展。那郑寡妇记得的线索太少,只说那孩子是短头发,穿一身灰布衣服,瘦瘦小小。不要说南京城,就是武定桥周围那一片,这样的孩子,怕是比乞丐身上的跳蚤还多。后生,能不能找得到这孩子,就看你的本事了。”荆老板这最后一句话,是冲着王江宁说的。 王江宁微微点头。能坐在这里的人都不简单,这荆老板轻描淡写的一句没找到,背后怕是没少努力。找这个目击案件全过程的孩子,怕是并不容易。 “各位前辈既然都出谋划策,万某也不能落人后。”五老知事万筹等荆老板全部说完后,便接着说道,“王兄弟,金安仁这案子发了以后,警察厅喊我去现场帮着看过,毕竟,我承了五老知事这虚名。金安仁落水烧了之后,河岸上围观的围观,救人的救人,所以脚印杂乱,难以分辨。我在警察厅看到金安仁的尸体,尸体烧得是非常古怪。烧伤主要集中在尸体背部和头上,前胸烧得最轻,这很可能和金安仁落水的姿势有关。烧伤伤痕本身也十分离奇,整个后背烧得皮开肉绽但并未烧深,脑袋烧得最剧烈,烧得都没有形状了。万某不才,却是从未见过有什么东西能在水里烧成这样的。他身上的衣物也没什么特殊的,不过,倒是没有见到杨二叔说的西洋放大镜。” “金安仁的尸体还在警察厅吗?”王江宁问道。 “还在。听说法医在检验。” 看来又要和老张打交道了。王江宁在心里打了个哆嗦,尸体见过不少了,但脑袋烧得不成形的尸体,他还一具都没有见过。 “王江宁,我这里也有些线索。”张会首见除了自己和李老吹外,在座的众人都已经发表过意见,于是便径直开口说道,“出了事儿之后,金安仁的手下和警察厅都找到我这儿来了。御猫会既然和金安仁签了生死契约,这案子自然是要一查到底的。警察厅高厅长似乎对查案的兴趣并不大,这倒也不足为奇,金安仁死了,只怕高厅长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但是警察厅那边有个女科长,好像是姓徐,对这案子却上心得很。不但她自己关心,还派了个姓韩的探长天天来我这儿盯线索。” 王江宁颇有些惊讶,听张会首的描述,这二人定是徐思丽和韩平无疑。徐思丽的情况他是清楚的,她压根就不能算是警察厅的人,能让她关心的案子,绝对有来头。看来自己回南京这趟没赶巧,这金安仁的案子怕远不止面上这么简单。 他不动声色地看一眼李老吹,李老吹也偷偷瞄一眼王江宁,师徒二人心有灵犀,一个眼神便胜过千言万语。李老吹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会儿,便老气横秋地说道:“头脑们表面上假装不在乎,却让手下人死死盯牢了我们,只怕用的是欲擒故纵之计。” “言之有理。”张会首点头,以表赞许,“王江宁,总之这件案子,就交给你来办了。这面玉牌,你且收好了。”张会首从怀里掏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玉牌来,递了出去。 王江宁快步上前接过,只见那玉牌上有不少孔洞。他收起玉牌,转身回来,却见除了李老吹外的诸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他立刻意识到,这块玉牌怕是大有来头。 “这面玉牌,是御猫会的聚贤令,由前朝的能工巧匠制得。用嘴吹最上面那个孔洞,玉牌就会发出奇异的声响来。那声响人是听不到的,但是我们的猫儿能听到。我们六区探首养的这种黑猫,代代相传,听觉极敏。你若是遇到进展或者危险,只要用力吹起聚贤令,便一定会有黑猫听见。黑猫示警,到时我们就能赶来助你一臂之力。可千万拿好了,聚贤令本来共有三块,前任会首给摔碎了一块,世间只剩下两块了。”张会首微笑着说道。 王江宁顿时大喜过望。没想到这小小玉牌竟然如此珍奇,更有能随时唤来援军的作用,真是宝贝中的宝贝。难怪自己接了这玉牌之后,众人的眼神都变得有那么点儿不一样了。他也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御猫会的探首都要养一只黑猫。只是,为何从没见过李老吹养黑猫? 他疑惑地看一眼李老吹,还没等李老吹答话,总和李老吹作对的杨二叔便抢先笑着说道:“你在奇怪为什么没见过你师父养这黑猫吧?他猫毛过敏,养不得猫,所以他当了探首以后,他那只猫就养在你们邻居家里了。你不知道这事儿,只是因为这么多年,就没在你们那片区吹过聚贤令。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