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元年——折夕岚也染上了笑意,“我是景耀元年腊月出生的。” 盛长翼:“对,那年,新帝继位,我父亲成了云州藩王,我随父亲去往云州,路上遇见了你父亲,便一同回去。” “路过你家时,正是雨雪霏霏,你阿娘带着你阿姐,抱着你出来接你父亲,一家子团聚,欢笑声晏晏。我记得……你阿爹刚用手触碰了你一下,你便大哭起来,实在是大声,我便没忍住,瞧了一眼。” 折夕岚从这些话里仿佛看见了十五年前的欢喜,她恍然一阵,而后问:“我阿娘当时也会朝着阿爹笑吗?” 盛长翼:“笑。” 笑得很好。 “你阿娘很欢喜,后来,我阿娘还给了她一只钗子。” 折夕岚回忆起来:“是一只桃花宝石簪吗?” 盛长翼嗯了一句,“是。” 折夕岚便道:“那只桃花宝石簪换了一袋大米,我家吃了三月。” 她轻轻摇头,“我那时定然是记不得的。” 但却不想问了。 景耀十一年在云州郊外遇盛长翼时,她也才十一岁,根本记不住多少事,更别提之前了。 折夕岚头靠在伞柄上,没再问什么时候见过,她只问,“您还记得您之前的近卫周阑景吗?” 盛长翼点头,“记得。” “我记得。” 他知道她要问什么,认真道,“他没事。” 她的伞上积上了一层厚厚的雪。他抬头看天色,乌压压愈发昏暗,便道:“你先回去,下回再说与你听。” 折夕岚便看他一眼,屈身行礼,随后转身而去。直到她拐进了游廊,盛长翼才回眸。 他也没有戴斗篷的帽子,直接冒着风雪回了斋舍。盛槊吃惊,大步过来给他取斗篷,“世子爷,您不是有伞么?” 盛长翼:“借人了。” 他坐下喝茶,金蛋好奇凑过来,“这回您查清楚了吗世子爷?折姑娘的长明灯上写着谁的名字啊?” 盛长翼手顿了顿,茶也不喝了,直接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盛槊便立刻一巴掌拍在金蛋的脑袋上,“不该问的就别问,练你的刀去!” 金蛋被打得嗷嗷叫唤,盛槊连忙追过去堵住他的嘴巴,银蛋哼了一声,也偷偷过去给盛槊下绊子。 一片打闹声中,盛长翼却微微出神。 ——宴鹤临。 她点他的长明灯做什么? …… 这场雪一直下到晚上,她们又在山上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停了风雪,下山路上的雪被铲完之后,五夫人便招呼人抬着班鸣岐下山回家。 这可耽误不得。 于是一行人便收拾行囊,临行之前,还碰见了亲自来接傅家兄妹的傅夫人。 五夫人根本不让折夕岚露面,自己向前跟傅夫人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孩子们离去。 傅履眼巴巴的躺在马车里看着南陵侯府的车队离去,唉声叹气。傅夫人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你真是要气死我!如今你瞧见了,她也无意于你,你不要再去纠缠。” 再看女儿,只见她萎靡不振,又是一顿气,“你是不是又被她打了?” 傅师师却没有说话。 她低着头靠着窗户,寒风透不进马车,但是她的心拔凉拔凉。 傅师师算不得聪明,昨日跟折夕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