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她才凄怨地望着武帝,哭着问:“皇上,您要臣妾怎么冷静?景儿是臣妾唯一的儿子,是臣妾的一切啊。他如今莫名身受重伤,险些丧命,臣妾要用甘露丸救他,您不肯;臣妾要杀了听君那个狗奴才,您还是不肯。皇上,景儿或许只是您众多儿子之中的一个,可是您却是景儿唯一的父亲啊,您当真这么狠心吗?” 能在危机关头还能说出这么理智的话来,可见瑾妃这大周第一宠妃也不只是单单只会以色侍人。尤其是一句,景儿只是您众多儿子之中的一个,可是您却是景儿唯一的父亲啊。竟是直直说到了武帝心坎上,只见武帝闻言,原本还带着冷戾之气的脸色是彻底和缓了下来。 他将瑾妃轻轻拥入怀中,柔声低叹,“弦儿医术高明,修为精深,先让他试一试吧。若是不行,朕再拿出甘露丸来救我们的景儿,可好?” 瑾妃听得这话,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这已是武帝的极限,当下柔柔软软地在武帝怀中点头。 不多时,苏墨弦便将苏墨景重新放回了床上,瑾妃连忙上前,却只见这时苏墨景脸上虽然仍是黑紫之气,却已不再七窍流血。 苏墨弦道:“父皇,瑾妃娘娘,大哥为内力重伤,经脉俱损,好在及时,此时儿臣已为大哥续好筋脉,请父皇和娘娘宽心,大哥此时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大哥身中剧毒,他如今正正是经脉方续的时候,体内生气不足,必须尽快解毒,否则毒气趁虚而入,药石罔顾。” “毒?”瑾妃慌乱地问,“怎么会中毒呢?” 武帝闻言,神色微敛,没说什么。 瑾妃没注意到武帝,又连连问苏墨弦,“你可能解你大哥之毒?” 苏墨弦望了武帝一眼,如实道:“从脉象上看,大哥所中之毒乃是修为高深之人修炼多年而成的毒,世间只有下毒之人能解。” 瑾妃听得这里,已经明白过来,当下,毫不迟疑便“噗通”一声跪落在武帝面前。 “皇上,臣妾方才一时大受打击,行事不妥,忤逆了皇上,臣妾有罪,皇上怎么罚臣妾都行,只是还请皇上命那听君将解药交出来,先救了景儿一命,之后再让他任由皇上发落可好?” 武帝垂眸望着地上的瑾妃。 方才,御医诊断苏墨景筋脉俱断,五脏俱损,活不过今夜,瑾妃受不住刺激方寸大乱,几乎砸了流华宫。此刻苏墨弦过来,瑾妃见到了苏墨景的生机,整个人便再度理智了下来,说话有理有据,能守能攻。 武帝沉默半晌,终道:“来人,传朕旨意,命听君亲自将解药送来。” ☆、第049章 听君迟迟未到。 一国之君的圣旨宣他而来,他却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瑾妃心中原本就有气,这时更是勃然大怒。 瑾妃冷道:“皇上,这是怎么回事?景儿的性命怎能由他这么耽误?” 武帝神色莫测,看向瑾妃,不轻不重地说,“你方才那一剑险些刺中了他要害,这时他没死就要求神拜佛了,现在让他赶来能有多快?” 瑾妃脸色微僵,沉默下去。沉默不多时,终是耐不住,瑾妃提议道:“让他不要来了,皇上派人去将解药取来便是。” 武帝眼色深沉地望了她一眼,脸上看不出情绪,没再说话。 瑾妃畏惧这样情绪莫测的武帝,当下不敢再出声。 苏墨弦只管泰然自若地立在苏墨景床前。 武帝是什么心思,苏墨弦最清楚不过。武帝原本一心要那中毒之人的命,若是不出意外,解药这东西根本不会出现。然而此刻终究是生了意外,前来夺甘露丸的人成了他一直爱护的苏墨景,再加上瑾妃的软硬相求,他心中纵使对苏墨景已经生疑,也不得不先拿出解药来救下亲子一命。 可是即便如此,以他的多疑,他仍旧不会掉以轻心。此刻,他心中必定有两个怀疑:一,那日劫天牢的神秘男子根本就是苏墨景,他中了毒无计可施,这才冒险前来盗甘露丸,而这刚好就能解释为什么他能准确无误地知道甘露丸藏在流华宫什么地方;二,那日劫天牢的并非苏墨景,而是另有其人,而那个人此时正等着浑水摸鱼,要趁今夜之乱将解药夺走。 让听君亲自将解药送来,便是为了避免这过程里任何第三人有机会接触到解药。所以,武帝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