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的那个女子。 少年只觉得喜不自胜,一时将妹妹给忘到脑后,伏在柱子后痴痴望着女子的身影。 顾倾城虔诚的跪在佛前,双手合十,态度难得认真。 “我不求现世荣华富贵一生无忧,亦不求来生能投入公卿之家风光无限。我只想找回遗失的那段记忆,知道自己的过往如何。若佛祖有灵,叫我的愿望得以实现,他日归来还愿之时必有重谢。” 少年在听得这番话之后,不觉有些哭笑不得。他虽然不曾求佛念经,却也见过家中长辈祈福时的样子,绝不似眼前这女子一般,不仅称谓不敬,还许以世俗报酬,这哪里是诚心求佛,分明就是对佛祖诱之以利。 也不知是京中谁家女眷,不仅有着倾城,且这般特立独行。 少年正想着眼前女子的来历,却听得后方传来妹妹的声音,“哥哥,哥哥,你在这儿做什么?” 少年暗道不好,忙走过去捂住妹妹的嘴,待他再回过头去时,佛前蒲团上跪着的人已然离开了。少年只觉得心中失落,神色黯然的松开了手。 少女深吸一口气之后,怒目瞪着少年,“哥哥你捂我嘴做什么!”又往他刚才躲藏的柱子走去,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走回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道,“你刚才在这儿干嘛呢?” 又一次把人跟丢了,少年满心惆怅,此刻根本无心理会少女,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一边玩去。” 少女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闻言手指直接戳上了少年的额间,怒道,“好啊,楚临风,你竟敢凶我,看我不回去告诉母亲!” 少年闻言,缓缓抬起头来,颇有些无奈的看了少女一眼,“楚宛彤,你成天就知道告状,就不能换点新花样吗?” 少女露出得意的笑容来,“先生说过,只要能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少年沉默了片刻,道,“我回去就跟娘说,明日便给你换一个教导先生。”少年说罢,便起身往楼下走去,任由小女如何威胁,都不再理会。 —— 当天夜里,顾倾城一行人在感业寺里住下。未免有人认出她身边的柳红柳绿,他们早早闭了院门歇下,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 一路上宋承鄞都沉默不语,伏在顾倾城膝上,肩膀不时的抽动一下。 顾倾城也不出言安慰他,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 昨日在万佛塔中,她将庄才人去了的消息说与他听时,他当即便流下了眼泪。她隐去了血书的消息不曾告诉他,只说她会替庄才人安排下葬一事,让他在佛前为庄才人祈祷。又说要他回宫以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照旧过活。待他日功成名就之时,她自会告诉他祭奠之地。 马车进城之后,并未往皇宫的方向行驶,而是去了西市。 京城中有两处宵禁较晚的地方,一个是东市,一个是西市。前者是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方,出入者非富即贵,后者则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鱼龙混杂。 现将宋承鄞送到客栈留下柳红与两个随行的侍卫照看之后,顾倾城的马车直接行到了西市最大的青楼的侧门前。 守门的龟公以为来了贵客,却见马车帘子掀开之后,下来的却是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样貌,随行的丫鬟也都戴了面纱。 本朝民风开放,妻子到青楼中来抓人的事例屡有发生。龟公暗道不好,心想莫不是来抓奸的,转身便往门内跑,只是还没跑出两步,便被人抓着领子,再难挪动一步。他顿时哭丧着一张脸,扭过头来道,“夫人是来找哪家公子的?” 柳绿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子递到龟公面前,“带我们去见你家鸨母。” 龟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直直盯着柳绿手中的金子不肯挪开眼,“好说好说。”只要不是来砸场子的,管他来人是男是女,他们都不会挑剔的。 片刻之后,顾倾城得以见到这家青楼的鸨母。她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妩媚迷人,化着艳丽的妆容,笑颜如花,“这位夫人指明要见奴家,究竟是为了何事?” 顾倾城端坐在一旁,神色淡然,柳绿照旧从袖中摸出一锭比刚才更大的金子,推到鸨母面前,“我家主子想打听一些事,还望蝶夫人知无不言。” 鸨母闻言身子僵硬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道,“原来夫人也是道上之人,不知夫人想打听什么事,奴家定是知无不言。” 顾倾城这才开口说话,“我想知道有关楚老夫人的事。” 鸨母蹙眉,“可是靖远候府的楚老夫人?”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