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便觉身上压着个女人,对方像吃了什么药似的把他往死里弄。虽说玉奚沦落风尘多年,早已不是人事不知的少年郎,可遇到这般情形也不免惊得手足无措,想要劈昏了那人逃走,却不料遇到个练家子,要害又被对方掌握着,半个时辰折腾下来竟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人也昏死过去,直到刚才才发现昨晚那人居然就是自己专门给冷寂云准备的那一位。 玉奚眼睛一红,只觉是受了奇耻大辱,此时又听那罪魁祸首称自己为“娼妓”,更加怒不可遏,也顾不得浑身酸痛,运起内力便朝她鼻梁打去。 曹禅遭人如此陷害,正被撩得怒火中烧,见玉奚骤然发难,想也没想就拧住他手腕将他整个人从二楼抛了下去。 “原来还是个会武功的,我看八成就是血阁派来的小贼,竟妄想毁坏我的清誉!” “玉奚!”一个人突然大喊一声跃出人群,竟是冷面书生方笑词,恐怕在场的人谁在未曾见过她向来寒冰一样的脸上出现如今这般精彩的表情。 只见她二话不说一跃而下,伸手便要抓住尚在半空的男人,谁知忽然一道风声自身旁刮过,另一人已更快一步地接住了玉奚。 豫章把怀里的人放下,脸上仍带着惊慌神色,见他并未受伤,才抓着他问道:“檀郎,你为什么不肯认我,还用迷香算计我?” 玉奚见她又像昨夜那般发癫,一把推开她怒道:“我不是你的什么檀郎,你这不可理喻的疯婆子!” 豫章听了目光黯了黯,却仍不肯罢休,从腰间摸出一条剑穗,递到玉奚面前去:“你说你不是,可我的剑穗怎么会在你身上?你告诉我,那晚和我在一起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他已说了不是,你还待如何?” 一支判官笔凌厉非常地指向豫章胸口,方笑词已把玉奚护在身后,脸色阴郁至极。 豫章冷着脸看向这个半路杀出的黑脸瘟神,又见两人姿态亲密,立时翻脸道:“你放开他!”说罢抽剑和方笑词斗在一处。 萧琮此刻就站在三人几步之外,听豫章口口声声称那米分衣男子作“檀郎”(女子对夫郎或心爱男子的称呼),心里很是奇怪,随后见两人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忙上前几步拦在中间,左右各出一掌分开了两人。 豫章和方笑词各退几步,同时看向面前这个脸庞黝黑却武功极好的怪人,齐声问道:“你是谁?” 萧琮这才想起自己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焦炭,正待暗中对豫章亮明身份,却听曹禅在楼上喝道:“笑词,你尽和不相干的人打什么,还不快制住那小娼妓,问她是受了谁人指使陷害于我!” “师傅……”方笑词怔了怔,面露迟疑。 另一边玉奚听她称曹禅为师傅,立刻脸色一阴,一巴掌抽在她脸上,怒道:“原来你是这老不要脸的徒弟,方笑词,你对得起我?” 方笑词捂着半边腮帮,脸上像打翻了无数油彩,极是好看。 曹禅见此情形也不禁怒道:“笑词,你竟然违抗师命,同个不干不净的妓子纠缠不清,成何体统!” 不料玉奚听了反倒笑起来,指着曹禅骂道:“老不死的龌龊货,我听笑词每提及她师傅都极为尊敬,还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呸!今日我偏要她在咱们两个里选一个,你说她是选你这行将就木不知好歹的师傅,还是选我这‘小娼妓’呢?” 曹禅何曾受过这般羞辱,直憋得脸色酱紫,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方笑词闻言也不由板起脸来,道:“玉奚,不得对我师傅无礼。” 玉奚一听登时气得脸色煞白,连说了三声好,转身却又朝豫章笑了笑,说道:“喂,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好,你现在就去杀了楼上那狗东西,我玉奚就信了你,从今往后跟着你!” 豫章见他一笑,脑子里浆糊似的糊成一团,应了声“好!”,提剑就飞上二楼去。 方笑词微蹙着眉,本想劝男人不要胡闹,余光却瞥见豫章已掠至曹禅身前,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急忙紧跟而上,口中斥道:“谁敢伤我师傅!” 周围的人看这一场闹剧,一时间不知该帮哪一方才好,便只站着瞧热闹。 萧琮心里也气豫章没有分寸,刚要前去阻拦,便被冷寂云拦住了。 “她们杀红了眼,你要劝就劝得住吗?” 萧琮一想也觉得在理,却忽见冷寂云趁玉奚不备一指点了他穴道,扬声对豫章、方笑词道:“你二人要他活命就跟我出来!”说罢携了人径直奔出红袖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