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马的小厮手一抖,“您、您刚刚说去哪儿?” —— 兰沁禾看着手上的信,眉头紧锁。 皇上突然沉迷新来的秀女,竟是连朝都不去上了。 一句话里两件事情都对她们不利,若那殷贵人真是个有本事的,酥酥回去就会非常危险。往日的嚣张跋扈,一旦没有了圣宠少不了有人下手。 另外有一点让兰沁禾很疑惑的是,酥酥明明宠冠六宫,皇帝几乎夜夜宿在她那儿,为何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不过皇帝这几年体虚,怀不上孩子倒也不是没可能。只是她希望酥酥能有个孩子傍身,等皇帝去后,日子也好过一些。 至于朝堂上的事情…… 兰沁禾头疼,敌军都快把家门打烂了皇帝还沉溺在温柔乡,若不是先皇那一代治理有方又留下一群股肱之臣,这江山社稷早就移了主了。 如今的皇帝真是让人恨铁不成钢,自登基之后就懒散了下来,每日愈发堕落。 听闻今日宋太傅暴毙与养心殿门口,满朝哀痛震惊。而皇帝不仅不发声哀悼,连门都不开。 如此,大明的结局显而易见了。 “银耳,支一百两银票拿给母亲。让她去宋府的时候帮本宫带话,就说皇贵妃和贵妃深感悲恸,不便到场还望见谅,会在寺中为宋太傅的英灵超度。” 银耳应是,心中却有些犹豫。 上次为了替贵妃洗名声,主子把所有家底都捐了出去。后来千岁爷给的钱,主子也只收了个零头多余的还了回去。 皇后那里的两千两主子也立刻凑齐还让人打了几副面头一并送去。 紧接着就是过年,坤云宫现银吃紧,连给各个小辈的礼物压岁钱都是提前问内务府支的。 现在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这一趟礼佛捐的香火钱、给下面妃子的打点钱一花,主子手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了。 一百两勉强拿得出来,只是扣除后,主子接下来该怎么过? 秋天宫中宴会繁多,冬天又要去各处送礼,下半年要花钱的地方可少不了。 她心里不住的发愁。 有什么法子给主子弄些钱来呢…… 她们平日里倒是常常做些小玩意托人拿出去卖,只是只能赚些零花钱,派不上什么用场。 银耳微微皱眉,难道只能去那里了吗…… 可就算她能弄回来钱,又该怎么给主子呢?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主子知道了必定会生气的。 银耳想着心都疼了,历朝哪个皇贵妃像她家主子这般拮据的?若不是贵妃进宫,主子不知道该活的多么轻松,哪有那么多糟心事。 但多想无益,现在还是得找个办法又自然又能给主子弄到钱。 银耳一路纠结踌躇着,不知觉已经进到了边缘的小树林。 这片树林是风水林,茂密翠绿的一片,旁边却没什么建筑物,所以鲜有人经过,分外清幽。 她提步向前,突然听到上方有什么声音。猛地抬头一看,只见一白衣少年正懒洋洋的躺在枝杈上。 他双手垫在脑后,右腿折叠踩在树干上,左腿悠闲的垂下晃荡,正眯着眼睛乘凉,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太阳自树叶的间隙里穿透洒下,斑斑勃勃的照在少年的白衣上。他长发微卷,可爱的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稚气和阳光。 那是在后宫深宅里少见的神情,像是小太阳一样灿烂温暖,分外的吸引人。 “呀,”少年终于注意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