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好的时候,也会一家人出去游玩,就像清沅小时候一样。只是那时候他还满心的雄心壮志,想做出一番事业。如今他觉得一家人都平安,能避过这场险,已经是天眷顾了。 他们观云坊西顾本打算今年扩建翻修的,结果碰上这事情,有好几笔银子都成了问题。顾泽行这一房还好,其他几房为此还有了龃龉。顾泽行毕竟有燕王岳丈的身份,清沅是燕王妃,其他兄弟知道顾皇后失宠了,万一将来真有什么事,清沅就是顾家的倚靠了。 柳氏都向顾泽行感慨:“幸好清沅已经嫁了……要不然这时候真是要提心吊胆了。” 她这么说,不是没有缘由的。 吴佩儿这事情虽然没明说,但明显就是到嘴的太子妃之位飞了,突然就被换下了,和退亲也差不离了。 自从吴佩儿不能进宫之后,一下子就在闭门不出了。她父母只觉得丢不起这人。 吴佩儿和顾皇后的事情之后,有些门第不那么高的,十分良善的人家还能不退亲,譬如桐儿的婆家就没有退亲。 但是遇上那种官场上正得意的,家中势利一些的,毫不犹豫就退了亲。顾玉苓遇上的就是这情形。 玉苓的父亲最近在老家还有官司,因土地起的纠纷,手头又紧。玉苓被尚书家退亲,是雪上加霜。于是就来求了顾泽行,倒不是为钱的事,是想请顾泽行和柳氏帮玉苓相看着,找个可靠的婆家,不求大富大贵,只要是家境殷实的读书人家就行。 柳氏曾经听清沅说过几件宫中的小事,知道玉苓还是有些小心机的。所以她没有太卖力为玉苓结亲。后来说了几户人家,与尚书家当然不能比。玉苓又不甘心,就没了下文。 柳氏这时候想想,若是清沅与燕王还没成亲的时候出这事,清沅又该如何?她这个做母亲的,想想都揪心。 “宫中的事情真是说不准,谁能想到顾皇后一下子声势就没了。如今是沈家张扬了……” 顾泽行一边在灯下写字,一边轻松道:“谁张扬都与我们无关了。我们如今是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清沅也在宁州,好好过她自己的日子,那就足够了。” 柳氏道:“我就是担心这个,她在宁州,太难了……” 自从清沅离开,她一颗心就没有放下来过。虽然清沅的信会按时到,信中也总是在说好事,但她总觉得宁州会有大事发生——这不是胡思乱想,毕竟那是边境。 顾泽行安抚她:“难不难的,她是王妃,总不至于亲身涉险。” 顾泽行大概做梦都想不到,清沅正在谋划做什么。 清沅正在精心准备一场暗藏玄机的宴会。这是她来到宁州之后办的第一场大宴会。之前她虽然办过一些小宴,家宴,茶会,但那些都是小打小闹,轻轻松松随手就准备好了。 这一次,她要准备的宴席,不能太过奢靡——在宁州奢靡不恰当,对萧广逸的口碑也不好。但还要让人感觉招待用心,宾至如归。 清沅已经想好了,她剔除了一部分京中宴席的风格。京中崇尚精致,宴席上每道菜都有不同的吃法,尤其宫中宴席,每道菜端上撤下都时间精准,有的菜只是摆盘好看,吃起来并不方便。清沅不想勉强客人适应这种宴席。再者,对他们来说,招待的只是“商队”,没必要拿出京中的那一套来,反而显得太过隆重不合适。 清沅先布置好了摆酒宴的院子,然后将将萧广逸想安插的下人都安排好位置,告诉他们当天该站在那里,从哪里经过,去哪个房间伺候。 酒宴的风格就随宁州,大方热闹就好。瓷器餐具可以用成套的官窑。这批崭新的瓷器是从宫中带来的,特意为他们新婚烧制的,酒宴上用全套,够撑场面了。 然后就是好酒好肉。清沅问了常办宴会的几个夫人,问她们找宁州最好的酒窖。酒宴上,只要有绝品的酒,上好的肉,在宁州这事情就算成了一半。 清沅在这里忙着酒宴的时候,萧广逸也在准备。 这天他带着敖桂去搜集“商队”的消息,回来路上,敖桂主动问起了一件事情。他问京中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什么传闻?”萧广逸说。 “有关顾皇后的传闻,”敖桂骑着马,跟在萧广逸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