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在长桌的那一头,两人之间隔了十几米,青年眼底没什么情绪,映着投影仪里明明灭灭的灯光,在林羡清转身看ppt时,他就用炽热的眼神盯向她,然后在林羡清回眸时又轻敛住眉眼,乌黑的睫毛微微耷下。 桌上的股东对此一言不发,林羡清越说越紧张,最终还是坑坑巴巴地结束了自己的报告。 最右侧的一个中年男人翻了几页手里的策划书,皱着眉说:“我觉得——” “这是个不错的企划。”温郁说,偏头看着那个股东,没什么情绪地吐词,“不是吗?” 他的调子越拖越长,股东眼神躲闪了一下,紧闭着唇好像在怕什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郁很随性地拿起企划案,闲散地翻了几页,他抬眸看向林羡清,向她伸出手,问:“合同带了没?” 林羡清呆了一瞬,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可心就从包里把合同拿出来,说着:“带了带了。” 温郁的手僵了一瞬,拐了个弯接过了王可心递来的文件,很利落地签上了字,钢笔飞出来的字迹很潦草,捺拖得很长,让林羡清想起了之前两人一起去学校时填的登记表。 回忆总在不太恰当的时候跳出来伤人。 来之前还没下雨,但天气无常,林羡清走出大楼就发现天上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点,手里的策划案被雨点打得发潮,林羡清走到大门口还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王可心从身后一把捞住她,笑嘻嘻说:“成功了!今天去聚餐吧。” “行,”她把策划案塞进自己包里,喊着,“点一百串烤土豆!” 王可心骂她没志向,说这种时候当然要点大鱼大肉。 林羡清只是笑,侧头的时候看见股东们从身后的专用电梯里出来,他们神色很沉重,其中一个咕囔着:“这温家人的性格怎么一脉相承?刚刚温郁笑着威胁我的时候我还以为看见了温执。” “别说了,温执可比温郁可怕,不过他教出来的孩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行人摇摇头,叹着气走了。 林羡清慢慢吞吞从包里抽出一把伞,这伞有点不太好撑,林羡清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撑开。 细小的雨滴轻缓地打在伞面上,林羡清刚翘起来的嘴角又掉了下去。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林羡清抬眼看见漫天的雨气弥散在铺满灯光高楼的城市,沥青路上没有坑洼,马路两边种着葱郁的绿植,因为在秋天,焦枯的树叶铺满大道,行人都撑着伞,旁边的王可心已经拿出手机开始点餐。 鸣笛声此起彼伏,林羡清看见马路对面红绿灯上的绿色小人亮了,她却没抬脚步,站定在路边。 王可心已经走到马路对面,她疑惑地对林羡清说:“愣着干嘛,快过来啊。” 林羡清拨出去的电话还没被接通,她借着这个空隙对王王可心说:“你先走吧,我打个电话。” 王可心小声嘀咕着什么电话要这么急着打,但林羡清已经转头走到了一家老书店的屋檐底下。 砖瓦砌成的屋檐还在往下滴雨,林羡清终于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个“喂”。 那一刻,她本来不想去探索的、憋了五年都没去过问的事,突然让林羡清求知欲爆棚。 她把雨伞转了个圈,老书店屋檐上挂着的风铃轻声响着,和着雨声很有意蕴,让林羡清想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