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叔叹了口气,放下酒坛,头朝帐篷外面点了点:“那你出去跟那些士卒说说道理?” 吉尔黑偌大的营地外面赫然飘着袁三军的旗帜,一眼望去,人不多,但皆扼守要道,形成围攻之势,只待一声令下便能直取吉尔黑部落。 吉尔黑部落的勇士皆拿着武器,在营地的拒马绳后面与他们形成对峙之势。 牧都然听闻族叔的话,几乎要跳起来了:“叔叔,咱们的军队呢?” 他停不下转圈的脚步,眼中放弃焦躁的红色,面色有些狰狞,直勾勾的看着仍往嘴里灌酒的族叔,恨不得上前摇醒他:“袁三军都到我们大门口了,我们就这么看着?” 他停下脚步,大步迈到族叔面前,死死盯着他。 族叔看着他焦躁又恐惧的表情,摊了摊手道:“好侄子,我只是个长辈,这种事,你得问族长才行。” “族长?对!族长!”牧夺然恍如被提醒了一般,眼睛亮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族长……父亲?”他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族叔:“父亲把军队调走了?” 族叔又喝起了酒,打了个饱嗝,慢悠悠的道:“那这事你得问族长了。” 牧都然低吼了一声:“问他?”他重复道:“问他?” 他停下了转悠的脚步,慢慢蹲到了地上,抱着头,痛哭出声:“问那个铁石心肠的家伙?”他边抽噎,边不甘道:“他眼里只有都天禄,什么时候看到过我们?” “从小,我们在他眼里就好像不存在一般。等我们长大一些,就把我们往母族一塞,恨不得看不到我们一般。”他怔然道:“他眼里从来就没有我们,那他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生下来呢?” 族叔慢悠悠的喝着酒,想,当然是给自己留条退路了,万一都天禄…… 可惜他们命不好,都天禄活得好好的,还越活越出色。 族叔看着牧都然,他的容貌像极了他的母亲,也就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妹妹。 可惜……可惜了。 族叔喝下手里的酒,与族长比,他们总是棋差一招,技不如人啊。 族叔看了眼还在不停的小声说着些什么的牧都然,抬腿走出了营帐。 * 宫殿附近,侍卫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警惕的看着不远处走过的巡逻的袁三军的士卒。 都天禄倒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去大汗的宫殿里搜查,但是在宫殿外巡逻的军队却一个也不少,不少士卒的目光忍不住就飘了过去,与警惕的侍卫目光触碰,又急忙收回了眼神。 袁三军从中午集合,进攻,悄无声息又迅速的控制整个大都,其流畅程度恍如一场翩翩起舞的舞蹈,没有一丝纰漏,完美的像一个艺术品。 牧夺多靠着椅背,看着地图,有些欣赏又有些遗憾。 他伸手摸了摸地图,看着地图上几乎已然没有红色的标记了,便心满意足的喟叹了一声。 安静的等着都天禄。 时机已到,长剑出鞘。 他没有辜负父亲的嘱托,都天禄也没有辜负他们的希望,大金全力倾斜的资源,最终养出了一个猛兽,而他的绳索…… 牧夺多微微一笑,他不需要绳索,大金本身便是背负在他身上的动力与压力,它会不断的要求他前进,进攻,掠夺。 将猛兽饲养的越来越凶猛,同时,也将自身的压力和动力变得越来越沉重。 牧夺多微微眯着眼想,现在只需要走完最后一步…… 他合上了地图,欣赏着这一曲舞曲。 * 神殿殿门紧闭,同样没有袁三军进去搜查的痕迹,巡逻的军队状似不在意的关注着神殿,但亦不敢明目张胆的形成包围之势。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