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兴安神色凛然,做出倾听状。 安嘉瑞斟酌了下词句,方缓缓道来:“但此事亦有纰漏,近日天禄被……” “天禄?”柳兴安打断他的话,从鼻腔里喷出这两个字来,透着十足的不满。 安嘉瑞便如同看不懂事的稚子般看着他,柳兴安亦是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但最终还是对此事的好奇战胜了他的对峙之心,柳兴安收回眼神,示意安嘉瑞继续。 安嘉瑞赢了此番对峙,居然颇觉开心,语气中便带出些笑来继续道:“天禄被前世执念所惑,遂做出非他本心所愿之事。” 柳兴安微微挑眉,看向安嘉瑞:“你如何知此番是否是他的托词?” 安嘉瑞本可说出大巫所给的珠串之事,但出口之时,微微迟疑,已然换了所言之内容:“因我见着了一故人……” 柳兴安强势的俯身靠近他,目光中满是好奇:“故人?” 安嘉瑞眨了眨眼,不知自己为何要鬼迷心窍说出此事,但微有迟疑,他仍是继续道:“前世或与我有所纠葛,连绵至今,仍有执念所残留在天禄身上。” 柳兴安若有所思,一言断定道:“前世仰慕你之人?” 安嘉瑞闭口不言。 柳兴安却已然知晓:“此人身份不同,能在那厮的眼皮子底下与你发展出些什么……”说道这里,他不由停下话,抬头看向安嘉瑞:“前世……嘉瑞究竟为何而死?” 安嘉瑞闭口不言。 柳兴安便换了个问题道:“那嘉瑞最后与谁在一起了?” 安嘉瑞迟疑的道:“前世之事皆是大巫讲与我,我亦不清楚其详情。” 柳兴安眼睛狭长的眯起,似有笃定之意:“前世将军曾强迫与你!” 安嘉瑞收声不言。 便见柳兴安怒火重燃,恨恨的一锤床面,道:“那我前世可做了些什么?” 安嘉瑞伸手握住他道:“兴安定是尽了自己的全力……前世之事,皆为虚妄,兴安何必在意?” 柳兴安与安嘉瑞对视片刻,突然问道:“那故人是谁?嘉瑞可曾见过他?” 安嘉瑞眨了眨眼,又不说话了。 但柳兴安却不在意他此番表现,只是道:“似那厮这般禽兽不如的人,何必与他虚与委蛇。嘉瑞自可寻找自己的真爱!何必……”他言语中气势汹汹,满是不平,对都天禄充满了不屑和不喜,恨不得撬开安嘉瑞的脑子来给他洗个脑。 其情颇有感染力,让人跟着动容。 安嘉瑞却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兴安非我,安知我为何喜欢他?我既然喜欢他,若能说变就变,那又算什么喜欢呢?”他露出个笑来,开心又幸福:“我喜欢他,便是喜欢他这个人。我知兴安担忧我……” 柳兴安见他这模样,便知他是真的动了情,见他还欲说些什么,他不由出言打断道:“既然如此,嘉瑞亦当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他眼中的感情真挚又陈恳,浑然将他之幸福放在心上的模样:“你与他不同,本就势弱,全依靠着他自诩的一腔深情,若有朝一日感情不似今朝,你当如何处之?” 他目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嘉瑞可有思量?” 安嘉瑞见他面上神情,心中不由一软,人生得一知己如此,可谓无憾矣! 遂愈发认真,细细思索,手指不由轻轻一动,似有所得:“若天禄深情不复,我自当抽身离去……”他见柳兴安面上露出不赞同之意来,不由话中言语一停,问道:“兴安此番表情,可是有何教我?” 柳兴安脸上不赞同之色愈重,见安嘉瑞面上陈恳的看向他,方语速飞快道:“如今感情至深,互许诺言,嘉瑞方觉得若想抽身离去,便可离去。但到感情转淡,不复今朝,嘉瑞性命身家皆系于他一念间,怎是你想走便能走的?” 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今日他尚能借非他所愿之说来强迫于你,他日感情不复,他复做出何事?”说到此,柳兴安语气之中难得的露出了杀意来:“到时,嘉瑞便是求救无门,逃生无路。” 他眉宇间一片杀意盎然:“倒不如今日……” 眼见着柳兴安已然把日后的剧情给安排好了,安嘉瑞不由伸手覆上他紧握的拳头,制止了他已然偏执之念:“我知兴安担忧于我,亦不放心与他,虽世事发展大有奇妙之处,然不若兴安为我留有一条退路?若天禄真似兴安所言,我便撤身而退,与兴安一同隐居山林之中,可好?” 他抬眼看向柳兴安,柳先安便杀意愈减,随着安嘉瑞的话语,最终转变为一丝笃定之色,似手握乾坤,难得的有锋芒毕露之感:“如此,兴安必不负嘉瑞之性命相托!取一万全之策,以保嘉瑞之无忧矣!” 安嘉瑞见他如此笃定之色,似壮志豪情之语,不由有些好奇:“兴安欲从何处着手?” 柳兴安微微一笑,若有所思道:“都天禄是欲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