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元笑起来:“好,我给你雕几多牡丹花。” 柳翩翩看了看他的衣裳:“你穿着这衣服干活儿,别刮坏了,你等我一会子。” 谢景元一边挽袖子一边等,很快,柳翩翩从屋里找出一件干净的罩衣递给铁柱:“给谢大人穿上,别把衣服弄坏了。” 铁柱笑眯眯地接了过来:“还是大姑娘心细。” 等到晌午饭时间,柳家祖孙两个在屋里等谢景元,哪知他正研究的起劲,压根不想去跟他们两个吃饭:“翩翩,你给我盛一碗饭过来,换衣服怪麻烦的,我一口气把这个弄完。让你祖父和你大哥自己吃,不用等我。” 柳公绍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我老头子好心好意等你,你小子谱倒是大。 柳文渊已经习惯了谢景元的与众不同:“祖父,我们吃吧,景元一向都是这样。他要做什么,会全心全意去做,什么都抛开。都是自己人,不用讲那么多规矩。” 柳公绍只能带着大孙子单独吃:“他这个性子,往后怕是要吃亏。” 柳文渊给柳公绍倒酒:“祖父,也未必景元就会吃亏。他能把差事办好,对孟将军和上官敬重,其余一些琐碎的地方,也不用讲究那么多。他这个名声也有好处,胡人听了胆寒,军中那些人也不敢因为谢侯爷而打压他。” 柳公绍又犯愁:“若是谢侯爷那个不讲究的人在中间动手脚,就怕景元的封赏要打折扣。” 柳文渊给老祖父夹菜:“祖父,谢侯爷在朝堂上又没多少话语权。景元这事儿怕是在陛下那里。” 柳公绍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此事最终的决定权在皇帝手里。与其说柳公绍是担心谢景元,不如说他担心的是柳家的前程。 谢景元和柳家大孙子绑到了一起,若是谢景元的封赏能下来,柳文渊的自然也不会被克扣,那么柳家就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皇帝此次压下了柳文渊的功劳,柳家再无回天之力。 谢景元才不去想那么多,他正在专心致志地雕刻牡丹花。 柳翩翩盛了几碗饭放到托盘里,一起端到院子里。 “谢大人,先吃饭吧。” 谢景元嗯一声,伸手从托盘上端起一碗饭,一边吃一边道:“我给你雕刻六朵牡丹,每一朵都不一样。” 话音一落,他的声音停下来,他在自己碗里挖到一条乌鸡的鸡腿。 谢景元夹着鸡腿笑起来:“拢共两只鸡,四条鸡腿,还给了我一条。” 柳翩翩继续讲饭给韩一啸:“你们三个帮我干活,一人一条,剩下的一条给了我哥,连松哥儿都没有。” 谢景元问道:“你是不是还没吃,来跟我们一起吃吧。这样端着碗在院子里吃饭挺有意思的,天天趴在桌子上多无聊。” 除了流放路上,柳翩翩从来没有站着吃过饭。 “这样行吗?” 谢景元鼓励她道:“行不行你试一试才知道,我听说外头好多普通人家吃饭都是这样,一家老少端着碗在外头吃。有些人家还去窜门子,看看别人吃什么菜,换着吃。” 柳翩翩笑起来:“倒是有意思,那你等我。” 很快,柳翩翩也端着碗走了过来。谢景元和铁柱站在那里,韩一啸蹲在地上,三人都看着她。 柳翩翩被三人盯着,有些吃不下去。 谢景元笑起来:“别不好意思,边城女子就要爽利些。” 怕她不好意思,谢景元踢了踢铁柱:“你去给我盛碗汤过来。” 铁柱哦哦两声去了厨房,临走时还把韩一啸也拉走了:“你不是没菜了,走,我们去添点菜。” 稀里糊涂的韩一啸被铁柱拉走了,院子里就剩下谢景元和柳翩翩。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