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真假。”司马瑨仰起头来:“为免夜长梦多,我们是不是该挑个日子尽早将婚事办了?” 比起在吴郡那次,这回白檀才终于嫁人的感觉,不自在地连眼神都飘忽起来:“那得去请陈凝算算良辰吉日才行吧?” 司马瑨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她的表情:“何必这么麻烦,我一个世人眼中的煞神,难道还在乎冲撞了什么不吉利么?反正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你点头,便是明日也是可以的。” 白檀愈发不自在了,这婚事原本就冒天下之大不韪,结果连日子还是他们自作主张地来决定,实在有点没羞没躁,可她还得装作很镇定的模样。 司马瑨看得分明却又装作没看见:“如何,定哪天好?” 这是拿她寻开心来了,白檀怎么感觉不出来,推开他站起身来:“你自己定吧!” 司马瑨道:“那我就定明日了。” “……”白檀无语,司马瑨又拉她坐下来,窝在她颈边合起眼来。 郗清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进来,一看到这场景就抬袖遮住了眼:“哎哟我什么都没看到。” 白檀人坐在司马瑨腿上,怀里还搂着他,顿时脸上一阵燥热,连忙站起身来。 司马瑨竟已有些睡着,因为这动作从迷蒙中惊醒,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周围,就瞄到了门外的郗清:“怎么,有事?” 郗清这才转身走进来:“啧,殿下还有闲心卿卿我我,宫中的圣旨到了,等您去接旨呢。” 司马瑨并不是很乐意,好一会儿才理了理衣襟起身出门。 来的不是内侍,而是高平,他双手捧着黄绢的圣旨笔挺地站在院子中央,廊下灯火昏暗,他的神情也模糊的很,见到司马瑨出现快步上前见礼:“豫州来消息说,庾世道未死传言尘嚣日上,他留在豫州的兵马也蠢蠢欲动,实在难以驯服,陛下认为只有殿下能镇住他们,所以下旨派殿下去豫州走一趟,将庾世道剩余兵马收编,迁去弋阳郡中戍守边防。” 司马瑨动也没动:“本王准备明日完婚,请陛下另择他人前往豫州吧。” 高平拱手:“殿下,恕下官直言,这可是圣旨。何况您去了豫州,庾世道的兵马便是您的了,陛下这是为殿下着想啊。” 接手了的确算是他的兵马,可带去弋阳戍边无非是想将这些人马充入西北荀氏的军队中去,司马玹怎么可能给他好处。 不过高平说的也对,至少此时此刻,这一道黄绢还是能够压着他的。 司马瑨终于接过了圣旨。 高平像是松了口气,立即抱拳告辞。 远处廊下,郗清悄悄戳了一下白檀的胳膊:“你刚才与殿下卿卿我我的时候讨论些什么呢?” 白檀眼角盯着那边司马瑨手里的圣旨:“没什么。” 大概这就是世人所言的人算不如天算了。前面还口口声声计划着要成婚呢,结果圣旨就来了。 夜深了,白檀却还没睡,窝在房中的小榻上,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书。 司马瑨走了进来,应当是刚刚沐浴过,浑身罩在大氅里,脱去后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衫。他手里还拿着拿道圣旨,进门后就随手抛入了烧得正旺的炭盆里。 白檀惊得连手里的书都掉了,拧眉道:“你就这么对待圣旨,不要命了?” 司马瑨抄了木架上铜盆里的凉水洗了洗手,走过来道:“司马玹连一天时间都不给我,也真是够小气的。” 白檀抿唇,将地上的书捡起来,看着他欲言又止。 司马瑨早就累了,躺去了床上,朝她慵懒地伸出手来。 白檀搁下书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躺去他身侧,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要不然我与你一起去豫州吧?” 司马瑨已经微合的双眼听到这话睁开了来,双眼微眯,很受用的模样,却还是摇了一下头:“还是不用了。” 这一路上谁知道会有些什么事,何况庾世道的兵马也不是善茬,怕她担心,他也不好直言。 白檀翻过身去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