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不漏庄重沉稳的,可听了这消息后竟然手中的茶盏“啪”的就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坐在厅中,半晌也没回过神来,那撒了的茶水泼了他一身,在蓝绸的衣摆上映出了泛黑的水渍来也浑然不觉。 司马瑨当初叫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他便觉得不妙,如今这一日终于来了。 坐了许久才回神,他立即回房写了封信,叫人送去东山给白檀,一个人在房中后这才放开来宣泄怒气,他将屋中的摆设砸了个一干二净。 眼下怎么补救都晚了,虽然白檀一直都不听话,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做这种事出来。 早知道就该逼着她嫁人,留着也是祸害!整个白家的颜面都叫她丢尽了! 天气冷,太阳却出的不错,无垢搬了张椅子到廊下来让白檀坐着晒太阳。 白檀浑身酸疼还没好,司马瑨倒好,折腾完她就跑了,今早居然还回凌都王府去了。 为了遮掩痕迹,白檀浑身捂得严严实实,几乎只留了张脸在外面,下嘴唇还是破的。她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包腌梅肉慢吞吞地往嘴里塞,那又酸又咸的滋味真是销魂,尤其是碰到她下嘴唇的时候,简直要嘶出声来。 好得很,这样就没心情去理会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了。 无垢蹲在旁边清洗着砚台,明明这事可以在别处做,她就非要端着小盆蹲到白檀身边来。 “师尊,嗯……其实我觉得凌都王别的不说,相貌可是无人可及的,您想开点哈。” 白檀差点没噎着,怎么听她说的感觉自己是被逼的一样? 她又塞了一块梅肉进嘴里,哼哼了一声寒碜她:“那个段鉴长得也不错啊。” 无垢抬起头来:“段鉴是谁?” “……”白檀默默望天,心疼段鉴一会儿会儿。 一个小厮跑了进院门,白檀拿眼瞟了一眼,是白栋身边的双全。白栋眼下在军营,双全自然是从太傅府里过来的。 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她父亲这会儿八成要气疯了。 双全取出袖中的信件送到她面前来:“女郎,太傅亲笔书信,叮嘱您一定要看。” 白檀将腌梅肉放下来,拍拍手接了过来,拆开看了几句便冷笑开了。 她这个父亲还真是一点没变,居然还希望她赶紧嫁人断了外面的口舌。 她都二十七岁了,这般年纪,又有了这样的名声,能嫁的多好?真是个为女着想的好父亲! 白檀用那信纸擦了擦手,随手抛入无垢洗砚台的污水里,朝双全摆摆手:“去吧,就说我看过了。” 双全自然是知道她脾气的,也不敢多话,苦着脸回去复命了。 一夜之间满城风雨,司马玹的面前又堆了一堆折子。 一群人贬低凌都王,一群人替凌都王说话。 他一份一份看完,竟很惊奇,以前怎么没发现司马瑨手底下收拢了这么多人呢?还以为这般暴戾的秉性是绝对招揽不到人的,隐藏的真好。 不过身在皇室之中,谁不是戴着张面具在生活呢。他笑起来,慢条斯理地端茶抿了一口。 天快黑了,内侍躬着身子来询问他要不要回后宫,他想了一下,起身道:“去贵妃宫中吧。” 白唤梅听说他要来,便叫宫人端了早就备好的参汤过来。 寝殿里宫灯早已全都点亮,袅袅熏香怡人。宫女打起珠帘,司马玹进了内室,白唤梅正坐在桌后捏着勺子轻轻搅拌那参汤,好让它尽快凉下来,便于入口。 司马玹自然知道她心意,走过去捉了她的手将勺子拿下来:“爱妃辛苦了,不用如此麻烦。” 白唤梅正想着心事,见他已到跟前,脸上红了一红,起身见礼,开口便道:“陛下是否已经听说凌都王与阿檀的事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