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瑨:“在下是特地来向殿下道喜的,一连铲除了两个藩王,路一下就平顺多了。” 司马瑨的视线越过院墙,向北面的宫城遥遥一瞥:“你凭何认定这两个藩王就是为本王除的?” 王焕之心中也有数,司马玹要没动他们的心,哪能轻易搬得动他们?纵然他性情再温和,那也是帝王啊,容得了别人在自己地盘儿上撒野才怪。 虽然不清不楚,但这案子好歹是了结了。 不知道内情的也便罢了,知道内情的都很胆寒。 都中权贵们私下交流了一下,各自都表示回去以后一定要好生训诫家中子弟,千万不要惹那个煞神,一个能对自家人动手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白栋因为这事还被白仰堂提到书房耳提面命了一番。 他是少年心性,不知道束缚,自小娇生惯养,也没分寸,在司马瑨面前向来没有礼数。司马瑨不动他兴许是因为他是恩师的弟弟,兴许是懒得计较,可不代表不能动他,若是他以后愈发嚣张,迟早要倒霉。 白栋嘴里面嚷嚷着“我才不怕他呢”,但也的确好一阵子都没再去东山。 正月眼看要完了,学生们也都快回来了,司马瑨还是不见人影。 白檀终于忍不住了,叫上无垢一起去凌都王府走了一趟,没见到人,只好转道去军营。 军营里也没见到他人,只有顾呈在帐里待着,告诉她说司马瑨去游湖了,没有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白檀简直要怄死了,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有心情游湖啊! 顾呈就是比祁峰贴心,还特地给她们带路。 那湖也不远,就挨着军营,平常士兵们饮用清洗的水都是从这湖里来的。 白檀到时只看到祁峰在岸边,他一见白檀就痛苦地抱了抱头,口中直抱怨:“你怎么连这儿都追来了啊!” 白檀左右看看,没见到司马瑨:“你家殿下人呢?” 祁峰随手朝湖心一指:“自己找去。” 自己找就自己找! 这时节已经有人出来捕鱼,城外平民百姓的清苦与城内世家显贵们的骄奢对比可见一斑。 白檀在岸边问个渔人租了条船,叫无垢划船去湖心。 无垢老家是武陵郡的,就住在洞庭湖边,自小跟水打交道长大的,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当下便挽了袖子摇起船桨。 白檀也不是第一次坐这种小船,以往她还跟郗清大冬天地划着小舟去游过城中的习武湖。这种辞冬逢春的时节里,看着船身破开水面上稀薄的碎冰也是别有一番乐趣。 无垢边摇桨边问:“师尊您真找到了凌都王又能怎样啊,该说的都说了,他不听您也没辙啊。” 白檀一身正气:“师者岂可因生徒难驯而心生惰意?他不听为师也得说,为师都拟了一肚子的腹稿了!” 无垢其实就是不想去招惹司马瑨,见她这么坚决,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前划了。 岸上的祁峰还兴致昂扬地给她们打气鼓劲,简直欠抽。 尚未划到湖心,无垢蓦地停了一下,指着前方嚷嚷起来:“不好,有人落水了!” 白檀转头一看,果然有人落在了水里,看起来似乎是哪个渔家的小闺女,伸着纤细的胳膊扑腾个不停,旁边的渔船轻轻摇晃,也没个同伴,应当是刚掉下去的。 其他渔船都离得很远,附近倒是有个小舟,上面却根本没有人。 白檀赶紧叫无垢划船过去。 无垢用手刨了两下才想起有船桨,也是急昏头了。 实在是离得太远,照这样下去,到了那边那小姑娘也要没命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