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正盛,总会有子嗣的,何况您还年轻,大可不必过早考虑立储之事。” 司马玹虚扶她起身:“他日就算有后也是这个决定,接旨吧。” 白檀垂眼:“白檀接旨。” 其实不用下密旨她也会尽心,毕竟如今知道了司马瑨暴戾也有病患之因,能将他拉回正道,于己于他都是好事。 她钦佩司马玹,坐在这样俯瞰众生的位置上却没有私心,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么多年了,他依然是当年清风隽永的豫章王。 司马玹不是沉郁之人,很快又露出笑容:“这道密旨只有你我知晓,待他回归正道,你想要什么赏赐我都答应你。” 白檀为免他多心,也跟着爽朗地笑:“承蒙陛下信任,那我要向陛下在吴郡讨一块封地,届时我在吴郡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司马玹脸上的笑没了:“你要去吴郡?” “是啊,我向往吴郡很久了。” “一定要走?”他皱了眉,伸手过来,手指碰到的却是一截干硬的树枝。 白檀看到他伸出的手,连忙后退一步,又惊觉失礼,干脆就势将那枝梅花放在他手里:“陛下怎知我要将这花赠给阿姊?既然如此,就有劳陛下了。”说完见了一礼,匆匆转身出门,竟有些像逃。 高平在她走后走了进来,看见司马玹手里的梅花,抱了抱拳:“陛下可要属下派人将这花送去贵妃宫中?” 司马玹摇了摇头。 白檀一直跑到宫门口才觉得自己有点莽撞,司马玹未必就有什么别的意思,她大概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过于公这是皇帝,于私这是姐夫,保持点距离总是应该的。 反正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高平派人相送,她回到东山,一进宅院就看到司马瑨立在廊下。 “殿下来的正好,为师正要找你呢。”如今她是接了密旨的人了,必然要拿出干劲来。 司马瑨转头看过来,神色沉沉不见天日。 白檀一见他这副模样就无语,自入宫那晚后就没见他对自己有过好脸色。真是怪了,郗清得罪了他,怎么好像她也受牵连了。 她清了清嗓子,走去他面前站定:“为师以后可要为殿下倾尽全力了,殿下以后若难以压制杀意,要及时告知为师,千万不可藏匿情绪。” 她这也是好意,毕竟司马瑨受病患之苦,难免会有无法克制的时候。如果她有准备,就会好办许多。瞧瞧他现在这模样,说不定就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司马瑨冷笑:“本王现在就有杀意,恩师想听么?” 白檀当即正色:“说。” 司马瑨摩挲着手指,他的心里蹙着一团火,被牵引、烧旺,焦灼疼痛,难以化解。他习惯折磨别人,看别人受煎熬,可如今自己却堕入了这魔道。 他俯身贴在白檀耳边,吐气森森,咬牙切齿:“本王真恨不得将恩师拆吃入腹才甘心。” 白檀吓了一跳,捂着耳朵连退几步,刚板起脸要展露一下师威,斜刺里忽然冲过来一道白影,嗖地窜了上来,挤在二人中间。 “阿姊别怕,我保护你!我就知道他对你图谋不轨!”白栋暴跳如雷,他刚进门就瞧见司马瑨在跟他阿姊咬耳朵,这还得了,恨不得把白檀藏起来才好。 司马瑨却看也不看他,只盯着白檀:“敢问恩师,这要如何教导本王呢?” ☆、第18章 法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