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小心翼翼的开口对她说。 谭亚宁就好像没有听见杜鹃在对自己说话似的,自顾自的出神,杜鹃让唐弘业去楼梯间的售货机里买几瓶水来,她留下来守着谭亚宁。 谭亚宁发了一会儿呆,站起身来到走廊一端去,杜鹃距离她并不算远,所以就没有立刻跟上去,怕那样做会激起谭亚宁的反感。 谭亚宁到了走廊一段,拿出来电话,手似乎是有些发抖的,她又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拨了一个号码,把电话放在耳边,很快电话就接通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非常的自然。 “妈,我是亚宁,你干什么呢?哦,吃过早饭啦?嗯,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星华让我抽空告诉你和爸一声,单位安排他到外地去参加一个学习班,他得去一阵子……大概多久啊……好像是三个月吧,他今早出发的时候急急忙忙跟我说的。嗯,是,昨天又出去跟人应酬了,回来喝的有点多,连我都忘了告诉了,今天早上醒酒之后才想起来告诉我,所以来不及通知你们,让我转告一声。嗯……对,等他回来我说他,不能那么总喝酒,身体都坏了。行……那就这样吧,我最近医院那边人手不够,排班挺密的,可能也不能经常过去。嗯,好,我知道,我注意身体,你和爸也多注意,回头有什么事儿我再打给你们。” 杜鹃远远的只能听到谭亚宁一个人的说话,听不到电话那一段的人说了什么,不过从谭亚宁的话里面不难听出来,这一通电话她应该是打给尤星华的母亲的,也就是她的婆婆。谭亚宁编造了一个听起来足够让人信服的理由,能够确保丈夫一段时间不出现在公婆面前,公婆也不会起太大的疑心。 挂断电话之后,谭亚宁又沉默了一会儿,她的呼吸变得特别深沉,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又拿起了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这一回她的童话对象是她工作的那家医院,打给自己科室的领导,说明了一下丈夫这边的情况,表示她需要请一段时间的假,在医院这边护理丈夫。 估计是电话那一端的同事说了什么宽慰她的话,她的声音里面终于出现了一些哽咽,一旦被压抑着的情绪出现了裂缝,很快便决堤而出,谭亚宁终于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杜鹃赶忙过去,把她搀扶到椅子上坐下来,谭亚宁顺势伏在杜鹃的肩头,哭得肝肠寸断,杜鹃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眼泪在自己衣服上晕开带来的那种起初热热的,之后又变得凉凉的触感。 哭了好半天,谭亚宁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了一点,狼狈的扭过身去擦了擦自己满脸的泪痕,又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重新能够控制得住情绪,这才略带几分歉意和难为情的对杜鹃点了点头,用弄弄的鼻音对她说:“刚才……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能理解的。”杜鹃出了这么说,也不知道该安慰她什么。 谭亚宁点头,像是对杜鹃说,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会没事的……” “我能向你了解一下关于尤星华出事之前的情况么?”杜鹃试探着问。 谭亚宁答应得比杜鹃预期当中还要爽快一些,她几乎是咬着牙开口说:“你问吧,我也想你们能赶紧把伤害我丈夫的人给抓起来,必须严惩凶手!” “好,那我想了解一下,前一天晚上尤星华是跟什么人在外面应酬的呢?他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杜鹃从方才谭亚宁和婆婆的电话当中已经听得明白,尤星华前一天晚上是有应酬,估计是应酬之后回家的路上出的事。 “昨天晚上他是去参加一个同学聚会的。”谭亚宁回答道,“平时我老公这个人应酬也比较多,他是在银行工作的,算是个小中层吧,所以有些应酬也是身不由己。昨天那个不算,他之前还挺期待这次同学聚会的,也不是什么大范围,都是他当年读书的时候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哥们儿那种。我们俩最后一次联系是我给他打的电话,当时都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我嫌他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就打电话催他,一听他在电话那边说话的声音明显是喝了不少酒,就有点生气,催他赶紧回家,他说他会尽快,但是同学都正在兴头上,他也不好那么扫兴就要走,说会自己看着办,绝对会尽量早一点赶回家的。之后我觉得困了,就没等他,一个人先睡了,今天早上起来看他没回来,我还挺生气的,打电话手机也关机,我还想肯定是他那帮同学又拉他出去打牌或者洗澡了,根本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平时尤星华也好,你也好,你们下班回家会选择走哪条路?”杜鹃问。 “就是那座前两年刚修的斜拉桥,离我们家小区比较近。”谭亚宁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然后问杜鹃,“我老公是在哪里出事的?” “在距离你说的那座斜拉桥不远处的另外一座桥,比较老的那个。” “不可能啊!”谭亚宁皱起眉头来,“我们家没有从那个桥回家的习惯,走那个桥绕远不说,还有一段路特别黑,所以我们平时绝对不会走那里,一般来说做出租车的时候,司机也不会愿意走那条路啊,怎么会在那里出事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