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疯子说动口动脚不动刀并非是胡话。阿蛮根本就没有任何刀具,他的利器是他的指甲。但是人的指甲都很脆弱,能用作武器别提有多难。可是阿蛮的却与众不同,不知什么原因,从我这处看去,他那指甲的厚度比普通人的要厚几倍,而且呈灰黑色。所以在之前他摊开掌心给我看花花的腿毛时,并没有留意到。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事,在第一次见阿蛮时曾听阿月唤他为狼怪,这指甲不正像狼爪吗? 惊愕之后回思这事,嫌疑依旧没有解除。在所有人见识过阿蛮那奇怪的出手速度后,只会更加怀疑,首先一定会提出要检查他锋利的指甲上可有船长的皮层组织或血液,其次就算检测出来没有,依然还是会保留对他的怀疑,因为割裂甲板可以是用指甲,但杀人,却可以用别的武器。 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于是什么武器,而是高城之下,全都倾倒性的将怀疑的矛头指向阿蛮。因为屋里的脚印只有这几人,我与高城是后来赶到的,曲心画、落景寒、谢锐彼此信任,那就只剩阿蛮与疯子是孤立的。疯子被判断没那能力,阿蛮具备一切可能的因素。 觉得我必须站出来说话了,身形环转,面朝高城,往后退过一步,在接触到他眼神时,明显看到那其中瞳孔略缩,寒意呈露。知道自己又一次以这种姿态站在了他对立面,惹得太不快,但我必须为阿蛮争取一个被公平对待的机会。 深吸口气,扬声而道:“既然是以尸检报告和室内痕检的信息来判断的话,那么我认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而非是谁看似具备杀人能力就将谁定为嫌疑凶手。现象是表面,内底如何只有自己清楚,可能是我也说不定。” 落景寒不赞同地喊:“小夏,怎么可能是你?” 我轻笑:“为什么不可能?是觉得我没那能力?人之潜在实力有几个人了解透彻?”相信在场之人都非愚笨,我的意思当都能领悟。我只是拿自己做一个例子,而非证实凶手真是我,意为既然在众人眼中没那能力的我,或许有着非比寻常的潜能,那么其他人呢? 另外,我又提出一个疑点:“还有一种,有没有可能是凶手不用走进这舱房,却能通过某种方式将船长杀死的?比如那个侧窗,比如这舱顶或者船板底下,那么是否该将痕迹搜检的范围扩大到外围?” 我这番陈辞除去本身存在必要性外,还是打了个心理战。在场其实已经泾渭分明分成了两派,我与高城没人会来怀疑,但谢锐那边三人,与阿蛮和疯子两人已成对立。我刚才一番话即把他们所有人都拖下水,意为只要在场者谁都脱不了干系。这时候他们的心中肯定产生排斥,我话锋一转将嫌疑的范围扩大,不光只是这个区域范围,是任何一个可能曾经过这间舱房的人,也可能是暗藏在舱顶或船板底下的伺机而动者。 从他们的脸上神色可以看出,心理上缓和了下来。 有人用实践教会我一句警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个人就是我眼前的高城,是他教会我心理术何其重要,人之心理是最难捉摸但又最易改变的。 此刻我所想,一定逃不过他的眼。目光胶着片刻,他淡然开口:“只要他存在,就脱不开这个范围。阿锐,停船将四周与附近痕迹彻底搜查一遍,对船上每一个人进行盘审。” 船停了,在广袤的江面。 整艘船的气氛不同了,之前是紧罗密布但井井有条各自干着各自的工作,可当陈勇先当众猝死后,空气中就弥漫着低气压。而今不过半日,船长又突然被杀,引起的不单单是惊疑,还有恐慌。关键是船长是航船之首,底下各部门的船员都必须将每天任务向他汇报,连把他死讯暂时按压的可能都没有,更何况船长舱内血腥味弥漫而出,早已有鼻子尖的船员站在远处偷偷观望。当我们走出舱门时,就看到几双满载恐惧的眼,他们的神色无措之极。 立即顿悟过来高城下这命令的涵义,既然瞒不下,那不如大开旗鼓让全部人都知道。除去方便审查外,还起到震赫作用,确如他所言,只要凶手存在就脱不开这条船,总不可能潜逃下水游回岸吧。 我与疯子、阿蛮站在舱外角落,终于可以认真询问到底怎么回事。阿蛮是闷葫芦,想听他夸夸其谈是难,幸而有疯子这话唠在,倒不担心沟通问题。大致情形是这样:在我问清关于花花讯息离开后,他们两人本在舱内,突然阿蛮掠出舱外,等疯子追过去时看到阿蛮已经踢开舱门冲进船长舱内了。几乎就在同时,曲心画和落景寒闻声而来,他们是与疯子先后抵达的,再然后是谢锐赶到。 我听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