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铁笼,并翻覆而倒下,高城将我死死压在身下,俯身而来就在脖颈上一口咬下。 耳旁只听到疯子急的跺脚声:“完了完了,被骗进去了,他疯了啊,根本认不得你了。” 虽然痛着,但我仍然在心中否定:不,他认得我,只是狂性难抑。痛之后的知觉总是麻,所以到后来我感觉不到他口下咬着那处的疼痛了,只觉得假如这是这刻能与他沟通的唯一方式,那么就这样吧。双手环上他肩背,轻轻抚着,心中默想:楚高城,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在自己所拥有的空间,对你,倾尽所有,以至,成全你的自由。我对天发誓,一定。 他的身体绷得笔直,而我发现在轻抚下,肩背处的肌肉在逐渐放松下来。终于紧咬着的牙松开了,留在那处无法消除的牙印,就像他刻在我心上的印记一般。 抽离而去的唇移往耳畔,我准备着他下一口再嘶咬下来,却听到沉痛的声,抵进耳膜:“小竹子,对不起……”我全身血液瞬间凝固,不敢置信地敛转眸,轻到不能再轻的,问:“你叫我什么?”这时高城闭上了他的血眸,以沉扼断腕似的口吻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在我耳旁:“命运把你给了我,从今往后,你都再无第二种选择。” 我不懂他意思,刚一动就被他用掌按住眼,覆盖了视觉看不到他,只能闻着他身上混杂了血腥的气息,突然唇被覆上,带着虔诚。轻轻触碰之后,他低喃了句。 声音极轻,就溢在唇边。我离得近,听得清楚,他说:以楚之名。 第215章 携手的刀 还没来得及思转,他原本缓和的气息突然一变,凌厉如刀的劲风扑面而来,喉咙被死死扼住,长啸再次传出。紧随着是腾腾的踏步声传来,立即了然,是有人来了。也顿然而悟,他在伪装,不能让别人知道其实他仍有理智,甚至……甚至可能包括以前都已经记起来了。 小竹子这称呼,已经很久很久没听他唤过了,久到一年前的孤岛上。 眼睛上仍阖盖着他的掌,我不知道要如何配合,只能躺在那什么都不做。 “住手!”撕裂的声音传进耳内,是罗刹。他在命令之后发现高城并不理会他,又传来声音:“李博士,立刻想办法制止他。” 一道低沉的男中音:“再看看。居然有人能进到铁笼里而没有被撕碎,看来他的狂性还没到极致。倒是那女娃是谁?怎么会有孩子跑进来的?” “她不是孩子,那是缩骨功。” “缩骨功?”男中音的声音里露出惊喜,“这又是棵苗子啊,待我用来实验一番。” 突的兵乓声响,我正要细听就觉身体被一股怪力抓起,温软擦过耳际时咕哝轻语,下一秒我整个人被甩在了铁栏上,电流麻过全身,身体抽搐着滑落。咬着牙撑起半身,与铁栏外的罗刹的鬼脸对上,看不出他面具背后的神态,想必一定是冷噙着笑,带了恶意。 我再次被高城蛮力揪起,这次并没抛掷,就抡出好远,又一次撞在电流铁栏上。大约明白这铁笼上下两面是没电流的,而四周围起的都有。刚才高城在耳际咕哝的话是:忍着,缩骨变回来。我乘着间隙,将骨骼节节伸展回来,缩骨功其实是一门痛苦的技能,无论是收缩还是恢复,都等同于将骨头碾碎重组一般,无法言说的疼。 男中音在外赞:“神奇,真是神奇!” 我敛转眸看到一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三十来岁,正是一年前我在虎崖山内,徐江伦带我进一密室看到的在座的其中一人。李博士也! 只是他这时行装有些狼狈,脸上疑似乌青了一块。转而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罗刹欺身而近一把揪住他胸前衣襟,以像来自地狱阎罗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楚高城立即倒下。” “你不能这样蛮干!”李博士控诉。 但罗刹阴戾冷笑:“我能。数到三,他不倒下就你倒下。” 在这时,我又被高城提起,并举高到头顶轮转起来,他嘴里狂吼厉啸齐出。被轮转间,我环目中看到藏匿在暗角的疯子,乌漆的脑袋,刷亮的眼睛,眼看他要冲出来,被后面伸出的一手给死死拖住。我微不可查地朝着他摇了下头。 就在这一瞬,身下顿住,耳膜划过极细微的声音,未及反应,又是一声。环转寻找声音来源,却见那李博士手中持着一管枪,而枪口正对着我身下。 反应过来时心头震骇,几乎不敢低头去看那仍还举着我的人。敛转而垂的眸,只看到视角底下脚步踉跄,下一秒我被掷在了地上,余光的斜角,倾斜的身体角度,砰然而响。 罗刹沉暗的声响在身后:“确定他已被麻醉了吗?” “当然,这是最强针剂的麻醉药,能在五秒之间麻倒一头大象,你说确定不确定?” 我死寂的心复苏,射击高城的不是真枪,而是麻醉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