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之前的论断。 循着脚印一步一步往内,当痕迹变得模糊时我抬起头,这才惊觉周遭昏暗,浓雾重重,已然可视距离只有一米以内了,我必须得弯下腰才能看清地上的印记。可即使这样,脚印也在几十米之后骤然不见。 我以为是自己遗漏了,又往回而找,可当退走十米后,整个头皮都发麻了。别说是高城的脚印,就连我的……也都没有了。方位错了吗?正要迈步,提起了一脚没放下又缩了回来,任何一点慌乱或鲁莽,只会让我与高城离得越来越远。至少在刚才,我确定他的脚步到了这处附近,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痕迹突然消失,必然是发生了我意料之外的事。 用脚尖把腐烂的枯叶给撩出一堆并踩结实了,又在手边的树上刻上一个三角图案,以此作标记。随后才认准一个方向一步一步向前,数了有十步我就返回,当看到本该在正位方向的标记,却已到了右侧偏离一米之远处,我已经可以确认是地形的问题。 准确地说,这处浓雾山林有迷阵,不知是天然自成还是人为而设的,假如是前者难度倒不大,只要找对了规律或许就不会再被迷惑;但假如是后者,布阵者除了高城不作他人二选。表面看来,d组以秋月白擅长布阵而为祭师,可高城几次都表现出对阵法的熟悉,又以堪舆见长,难保他对这方面也精通。所以这阵法如果是他布来对付蛇群的,那么难度就升级了。 此时仅仅只是十步之距就有了偏离,若走远一些,恐怕我就走不回原处了。 天色越见昏暗,我就越加焦虑。因为心如明镜到了夜晚,这迷林浓雾的更加危险,也更难走出去。还有,这雾障……空气中难闻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了,就连我都感觉头昏沉沉的,高城还撑得住吗? 唯一的祈念是他在把蛇群引进这雾障内后就脱身离开去找我了,但至少也得让我看到蛇的踪迹,才敢如此推断。深吸了口气,解下手上的黑绸带将之铺展开然后蒙在嘴鼻上在脑后打了个结,这才闭上眼时心中默祷:这一次为他画影,让我找到他吧。 可能真的是心念所致,影像来得很快。悉索声在耳畔,依稀可见蛇影密集在前方,但雾气浓重看不见人影,我抬步跟了上去。目标本是蛇,现在反过以蛇追踪也不会有错。 蛇游行的速度不慢,但因是反射的影像,所以即使我行走缓慢也总能跟上。走了不知多久,蛇群突然停下了,然后我听到一种鸣声,极像之前黑蟒发出的声音。脚下只略顿就没再迟疑向前迈,当似乎踩到什么时我的心头微颤,忍住没睁眼,每一脚下去,其实已然明白那绵软的触感是什么,身上寒毛在根根竖起。打定主意不管脚踩着什么,在没有看到黑蟒,没有看到高城之前,都不能结束这画影。 浓雾、空地、蛇群、黑蟒,最后才看到高城。 空间死寂。所有都是静止的,无论是蛇群还是那手臂那么粗的黑蟒,还是高城,全都横躺在地一无声息。迈近的脚步如踏在心尖上一般沉重,直到我站在黑蟒与他相隔的两米之远的中间,我才缓缓睁开了眼。并不意外眼前所见与画影场景相同,屏着的呼吸已经压着胸口闷痛,可我仍然死死憋着。 除去墓地那次,每一次画影都是用来感应凶案现场,思维空间里的记忆儿时经过推断也是辨识凶案现场的照片,这次我用画影寻找高城,只怕…… 不,不可能!我扼制自己坏的念头。 俯下身去手伸向那翻趴在地的身影,触及时一咬牙用力将他翻转,惨白的脸,短促极浅的呼吸,起伏的胸口,心头紧绷的弦松了又紧。他没死,但离死不远了。 再去看那不远处的黑蟒,触目惊心的瑞士军刀扎在它七寸之处。我只略一迟疑,就忍着心头的恐惧走过去,先用脚踢了踢蛇身,确定它已死才弯腰用力把瑞士军刀给拔出。这是我和他唯一的工具,不能丢弃在这里。环顾四下,蛇群尽都横躺不动,已然死去。 不可能是因为黑蟒死它们也就随之覆灭,原因只可能是这空气。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就是绑着这黑绸带也过滤不了多少瘴气,明显的乏力和昏眩。收起军刀入袋,转身走回到高城身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