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典倏地笑起来,腿抬起放在床上,脸颊轻轻地靠上膝盖:“老爷爷听了会不会觉得你还是个小屁孩?” “不会。我刚过去的时候,他一直都是一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样子,但我讲完之后发现,他有在听,他还嘱托了我一句话。” “嘱托你什么了?” “嘱托我……” “嗯?”听到他欲言又止的声音,时典好奇地皱了皱眉,“难不成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不是难以启齿。”叶澄铎摸着耳朵笑起来,“只是觉得太宝贵,不敢轻易说出来。” “是不是要以庄严的态度再问一遍,你才能以庄严的态度回答我?” “嗯。” “那我再郑重、庄严地问一遍……” “嗯。” “老爷爷嘱托你什么呀?” “他说……”叶澄铎扶着冰凉的栏杆,抬头望了望天。 …… 周日傍晚,河畔旁垂柳下,柳条藤编织的两块凉椅靠在一起。 头发花白年近八旬的老人捧着那本珍贵的相册,听完年轻人的爱情后,耷拉的眼皮往上抬了抬。 他注视着镀在河面上的纯金,凝视良久,终于开口道:“娶了她以后,她就是你‘骨中的骨,肉中的肉’,谁能从自己身上抽掉一根骨头不喊痛割掉一块肉不落泪呢?你要像爱自己一样地爱她。胜过于爱自己。” 第91章 chapter 91 时典很羡慕叶澄铎能够东跑西跑地做志愿工作,而开学至今,除了吃白饭地拿那几分德育分之外,她找不出自己加入爱心支教队的理由在哪里。 从一开始梦想着去给孩子们支教,到后来只要有志愿活动她都报名参加,不能不说有点失望。 但有所行动总是有所得着,在看望孩子和老人时得着的感动和温暖是多少德育分都无法给予的。 叶澄铎也爱听她讲这些所见所闻,在她讲得感动的时候,他似乎听到她抽泣的声音,有些着急又有些无奈:“讲故事的人自己都哭了怎么行啊?” “可我感动嘛!” “我知道感动,”他笑道,“太容易感动的话容易在比你更脆弱的人面前落泪。你要比他们更坚强。” “在别人面前我会憋住眼泪。”时典说,“但在你面前,我就忍不住了,想要任意妄为。” “任意妄为……”叶澄铎失笑,“成语都爱乱用。” * * 国庆过后,2013年的法定节假日就结束了。 叶澄铎和时典的周末时间被各样学习、工作安排得满当当,因此一直到圣诞节那天,他们都没能见上一面。 平安夜这一天晚上,三个人囤在宿舍取暖,只有秋澄光还在外面没有回来。 时典穿着一件白色的毛绒睡衣,头上带着红色针织帽,和叶澄铎视频了三个多小时。 一些时候双方都不说话,像在图书馆自习一样,面对面地写作业,时不时抬头看对方一眼,还在,又放心地低下头去。 有的时候则会兴高采烈地谈天说地。周渚清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