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了驱寒的生姜茶,考虑到北京人爱吃包子,他还打电话到中国餐馆让送来了菜包子。 五点,门铃并没有响起。 门铃声到了五点二十分才姗姗来迟。 顾澜生打开门。 咋一看,还以为门外站着白胡子老公公。 站在门外的人浑身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雪花挂在他头顶上口罩上手套上肩膀上。 粗粗看了来人一眼,和他想象中有点落差,站在门外的人看起来很小只,身高也就在一米六三、四左右。 这样的小身板开着房车从北京来到赫尔辛基? “李强?”顾澜生试探性问了一句。 门外的人点头。 身份确定了,这样的小身板没被西伯利亚的寒风刮走算是万幸。 看了门口一眼,没有房车,门口积雪上倒是留下一行脚印。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站在门外的人说:“车坏了。” 原来是车坏了。 等等。 顾澜生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再说一遍。”问,这次顾澜生是竖着耳朵的。 “我的车坏了。”对方提高声音回答。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叫李强?顾澜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随后……下意识间,后退了一步,和门外的人拉出两个脚步的距离。 这个距离可以让顾澜生更清楚看清站在门外的人的那双眼眸。 可否,描着蓝色眼线? 第15章 青年物语(02) 门外站着踏雪而来的访客,从这位访客口中说出的那句“我的车坏了”听在顾澜生的耳朵里带着别样的情绪。 初初说不清道不明,细细推敲像有人在弹奏那曲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旋律勾起心头上一缕缕乡愁,似远又近。 远到面目模糊,近到道别时刻那声“再见”还残留于舌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后退一步。 集中精神,去看门外的那张脸,确切说,是看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可否描着蓝色眼线,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叫嚣着。 没有,那双眼睛没有描着蓝色眼线。 多么可笑的想法。 镶在毛线帽檐和口罩之间的那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泛着明亮的光泽,大号的杏仁眼。 在他看她看时,那双眼眸轻轻眨了一下,长而翘的睫毛带动出盈盈眼波,颇有几分诗人笔下“美目盼兮”的明丽。 摩尔曼斯克,那双描着蓝色眼线的眼眸是忧郁的,看着窗外时;看着那个孩子时;从他脸上扫过时;甚至于在微微扬起嘴角时也是附带着淡淡的落寞。 顾澜生再仔细去看,无任何熟悉感,无论是眼睛还是感觉。 抹了抹脸,哑然失笑。 他这是怎么了? “你笑什么?”门外的人问他。 英语发音还不错,咬音不重。 没有回答,顾澜生问:“是不是车胎出的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的?”门外的人语气讶异。 他就知道,大部分北欧城市一般都需要配备两种车胎,春夏秋可以用普通车胎,但一到冬天就需要换上耐寒车胎,极寒天气普通车胎容易爆胎。 “你走路来的?”问。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