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用中文说:“秦六少,时瑾。” 时瑾…… 褚南天笑:“果然,秦家还是他做主。” 搞了这么大动静,时瑾从头到尾借苏伏的手翻云覆雨,甚至连面都没有露一个,却是最大的赢家,心思之深可想而知。 秦海上前,明说此番的目的:“警方最多十分钟就能追过来,这艘船,还有令千金,都是我们六少送给褚爷您的见面礼。” 算计得真好,每一步,都准确无误。 褚南天沉吟,抬眸问:“他的条件。” “二十年之内,你洗粟镇的货,一两一钱都不要销入我国境内。”二十年后,褚南天也该退了。 秦家是个毒窝,秦家的少东家,竟然是个缉毒的。 褚南天完全没有想到,眼角的疤拧着,似笑非笑:“没想到你们六少还是个爱国的。” 秦海摇摇头:“我们六少不爱国。” 他就爱一个姑娘。 六少说,坏事做太多了,怕报应,得积德,给他的姑娘积积德。 褚南天顶了顶上颚:“成交。” 若是他不答应,恐怕,很难安然回洗粟镇了,江北,是时瑾的地盘。 第二卷 319:姜九笙求婚,苏伏连环被虐(一更 风停雨歇后,暮色昏沉,大雨过后,整座城市都湿漉漉的,乌云未散,冬日的黄昏压抑又阴冷。 气温很低,岸上,被雨冲刷过的礁石,还未等风干,便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凌,水位上涌,偶尔骤起的风,荡起涟漪层层。 忽然,一只手,过分白皙,是女人的手,从水里伸出来,然后,是头钻出水面,湿淋淋的一张脸,毫无血色,昏暗里形如鬼魅。 她抓着岸边的礁石,一点一点往上爬,面色发青,码头的灯光照过来,狼狈又可怖,蠕动着、艰难地上了岸,身体在冰冷刺骨的江水浸泡了太久,寒气从四肢百骸钻进体内,已经麻木,僵硬地动不了。 她刚缓了一口气。 “苏大小姐。” 苏伏猛地抬头。 秦海带着人,正站在不远处的灯下,老神在在,像等候了多时。 她没时间多想,蹬腿便要再潜回水里,手才刚摸到水面,身后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你再下水,我保证你会喂鱼。” 她没有力气了,再下水,不淹死,也要冻死。 苏伏挣扎着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她浑身湿透,唇被冻得发紫:“是时瑾吧。” 秦海没有否认。 她冷笑,嘴角含讽:“果然是他。” 也对,整个江北,除了他时瑾,还有哪个能有这个本事,让她一败涂地、血本无归。 风一吹来,她声音发抖,硬咬着牙,强装镇定:“他让你来杀我?” 秦海往前走了两步,摇头否认了,语气似真似假:“杀人犯法,我们六少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 苏伏嗤笑:“所以呢?” 秦海顿了顿:“你的死,是天灾。” 她瞳孔募地放大。 前面,十几个面无表情的保镖,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她退后了两步,跌坐在冷硬的石头上,大喊了一句。 “等等!” 相隔几百米外,七号仓库里,漫天的大火还没有熄,空气里弥漫着汽油的味道,仓库灼热的铁门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推开了。 秦行爬了出来。 他腿部中枪,浑身有大面积的灼伤,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出了仓库,抬头,乌云压顶的天空下,站着一个人,脸上的轮廓半明半暗。 秦行目光骤亮:“时、瑾。” 时瑾走过来,缓缓蹲下。 秦行抬起手,抖得厉害,嗓音被浓烟熏得嘶哑无力,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胸腔里挤出来:“灭、灭……” 时瑾问他:“你想说灭口?” 他用力眨眼睛,伸手试图去抓他。 似乎怕他血淋淋的手碰到衣角,时瑾往后退了一步,语调不紧不慢:“弃车保帅,将那七条支线上的人全部杀了,然后将罪名都推给你,保住秦家的根基。”他看向秦行,“是吗?” 秦行艰难地点头。 人赃并获,他逃不掉了,但秦家不能毁,只要割掉腐肉…… 时瑾忽然笑了笑:“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