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月轻笑一声,缓缓道:“父王经历过多少事?他的心境当然和你不同。” 宁瑟如有所悟,手上捧起修剪好的花盆,过了半晌忽然说:“所以等我遇事多了,也能处变不惊,其实没什么好着急的。” 殊月闻言,侧过脸看了宁瑟一眼,“远的先不说,你既已决定闭关,合该好好准备一番。” 他问:“在闭关之前,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如果有的话,大可以来问哥哥。” 宁瑟在心中掂量,殊月能放下傲娇的架子,这般出言关切她,定是对她第一次闭关寄与厚望。 想到此,她更觉得往后偷溜时,要努力做到尽善尽美,滴水不漏。 “我估计这次闭关,没个三年五载结束不了。”宁瑟顿了片刻,十分正经道:“所以我闭关的时候,你们不要太担心我。” 殊月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只要你当真是在修法,我和父王母后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言罢,还难以捉摸地笑了一声。 宁瑟的心尖又是一颤。 三日后,天外风微云淡,依然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闭关的密室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宁瑟坐进去修法。 因那密室坐落在凤凰宫摘星楼内,窗外还能听见高楼风声,但只要放下厚重的帐幔,室内便空余寂然。 宁瑟像模像样地收拾了许多东西,让侍卫分批扛进去,湘妃竹的盆栽都被摆放稳妥,屏风上也细绣了一幅火凤朝阳。 她自己进门的第一日,还给父王母后写了一封信,说是会努力修法,争取尽早出来。 奕和仙帝接了信,心中还有几分宽慰,觉得女儿懂事了不少。 宁瑟在密室里待了整整一个月,期间当真在本本分分地修炼,她的父王母后前来看了她一回,嘱咐她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 殊月却仿佛不太相信她,前后一共来了七趟。 他最后一次露面时,宁瑟表现得不太高兴。 她双手背后站在房间中央,白嫩的脸颊涨红几分,以少有的严肃同他说:“哥哥,你隔三差五跑来监视我,很容易让我走火入魔。” 殊月被她的话一噎,竟是没有回答。 自那日之后,他再没出现过。 宁瑟自觉时机成熟,挑了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顺利实施她的跑路计策,临走前还用结界封住了门窗。 次日清早,天光大亮。 天兵营的教练场外,种了一片茂密的松树林,宁瑟从中穿过时,瞧见不少栖在枝头上的鸟雀。 脚底是堆叠的枯枝落叶,应了那句黄衰翠减,仿佛积压了很久,踩上去便有“嘎吱”的轻响。 教练场半里外的地方,正是副统领的住处。 因着时辰尚早,营内天兵还没开始晨练,副统领手持一杆长缨枪,站在院中比划了两下,默默盘算着今日行程,暗叹时间有些吃紧。 院外传来轻浅的脚步声,稍不留神就听不到。 副统领心中存疑,蓦地偏过头一看,登时楞在原地,极为诧然道:“公主?” 他穿了一身铠甲戎装,手上还有一杆长缨枪,此刻却仿佛没了气势,结结巴巴地问:“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宁瑟抬步踏进院中,顺手关上了木门。 “几十年不见,你已经是天兵营的副统领了。”宁瑟抬头看他,清澈的双眼亮了亮,有感而发道:“我们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