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看自己手腕,微微一笑:“老实说这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块骨头化石,也不为别的,就是觉得颜色不错就串上了。” 管一恒不再多问,把自己的背包放下,拉开拉链,拿出个小布袋来:“久仰叶先生大名,赵文斌老先生对您极为推崇。我手里有件东西,想请叶先生掌一掌眼。” 这个背包他走到哪里背到哪里,小成早就好奇了,不由得也斜着眼睛去看。就在管一恒拉开背包的这几秒钟工夫里,小成看见里头有个长长的东西,好像一根棍子,长约一米,被一副浅蓝色的缎子从头裹到尾,缎子上还绣着些古怪的花纹,像是字,却又认不得。 他就看了一眼,背包已经合上了,管一恒把小布袋的袋口扯开,拎出一串用红绳串着的铜钱来,轻轻放到叶关辰面前。 赵林早就说得很明白了,要找叶关辰,先得有点实在的东西让他看。刑警队里是没这种东西的,就是整个警察局都找不出来。当时管一恒就表示他会准备,李元和小成也没好意思多问,没想到是拿出一串古钱来。 古钱这种东西,小成也略微知道一点儿,什么刀币贝币,各种通宝,但说实在的,古钱的存世量大,玩收藏的手里大多都有几枚,可是真正值钱的却少之又少。管一恒这一串铜钱总共是七枚,保存得倒还不错,上头的字都清晰如新,但那两个字却是“五铢”,也就是说,这是七枚五铢钱。 五铢钱从汉武帝时期开始铸用,一直到隋朝都是通用货币,甚至在唐朝武德四年被废止之后还在民间流行了一段时间。这数代之间,五铢钱不知发行了多少个版本,如今传世的数量多如牛毛,一般来说都是不值什么钱的。管一恒这七枚五铢钱看起来平凡无奇,虽然保存得很好,但看起来也不像什么传世奇珍的模样。 小成不由得盯住了叶关辰的脸。果然叶关辰对那串铜钱连看都没有看,眼睛却是盯在管一恒的背包上,神色若有所思。直到管一恒说话,他才把目光收回来,随手拎着红绳把铜钱提起来,对着窗口的日光看了一会,眉毛就扬了扬:“小兄弟手里可真有好东西。要是我没走眼的话,这应该是黄金小五铢。这样的品相,又是七枚,倒是很难得。这东西,如果是我出价的话——我愿意开到六万。如果有特别喜欢古钱的,也许还能再多开一点。” 小成偷偷抽了口气。就这么七枚薄薄的小铜钱,居然就有人肯开六万块的价!真是该烧的狗大户!不过这对他们的行动总归是件好事,便清清了嗓子,客气地问:“如果我们想要去交流会上开开眼,这个还够资格吗?” 这也是赵林说的。华刚他们私下组织的这个所谓交流会,其实就是个不怎么合法的文物拍卖会了。因为自知不合法,所以对于参加的客人就卡得十分严格。一般初次参加需要一位会员做引领,另外每次与会至少都要带一件东西参加拍卖,做个出入证明;参加十次以上的人,才能得到一张会员卡,之后就不必拘泥于自带拍品的规矩了。 “原来小兄弟是想参加交流会?”叶关辰打量了一下小成,微微一笑,“这东西倒也够了……” 小成很明白他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忙欠了欠身,先陪了个笑脸才说话:“听赵老先生说,叶先生是交流会的常客,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机会,能请叶先生帮忙引个路呢?” 叶关辰微笑着听完,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茶香要散了,两位尝尝?”这会儿茶香淡了,小成就闻到一种淡淡的清苦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有点像中药房里的药草味儿,却比那个柔和,算得上是药香气了。 不过这会儿小成可顾不上什么药香草香,只是心里咯噔一声——这是不愿意了,所以顾左右而言他?这下咋办?送点钱?队里可没这预算啊。 管一恒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是狮峰龙井。可惜了,我不懂茶。” 叶关辰笑了起来:“不懂茶能品出来,小兄弟比大多数自称懂茶的人都强得多了。不知道小兄弟在哪里高就?” 管一恒略一犹豫,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小成也跟着扫了一眼,上头写的是:飞天艺术品拍卖公司部门经理,管一恒。 这什么玩艺儿?小成忍不住想起了街头巷尾贴的做假证的小广告,可看管一恒这样子,又实在不能把他跟皮包公司凑到一块儿去。 叶关辰倒是仔细看了一眼,随即就把名片轻轻放下了:“刚才小兄弟说,跟赵老先生相识?” “是。”管一恒稍稍向前倾了倾身,“我听赵老先生说过,本市有一个藏品交流会,我很想去见识一下,赵老先生就给我指了条路,让我来找叶先生。” 听完管一恒的话,叶关辰并没立刻接茬,倒是问了个全无关系的问题:“小兄弟看起来这么年轻,已经做到部门经理了?” 要是换了别人,小成肯定以为他是在讽刺管一恒是拿着个皮包公司来蒙人的,但叶关辰声音温润,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半点烟火气都不带了,倒很像是真心的夸赞。 管一恒也没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