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难得当家,就怕有不周到的地方委屈了妹妹。” “嫂嫂哪里的话,上回嫂嫂送来的软褥厚棉都还没用上呢,嫂嫂是本事人,可人最是佩服,之前便听说嫂嫂出嫁前已掌着安国公府大小事务,我与嫂嫂一般大,却是什么都不会。” “你是有福之人,可怜我早早没了娘,才吃这些操劳苦。” “嫂嫂才是有福,可人自幼便钦羡嫂嫂,早就听说嫂嫂琴音天籁,六岁便能奏出《阳春白雪》,那个年纪,可人不过刚刚学琴,一直以嫂嫂为榜样的。” 苏靖荷抿唇一笑,母亲虽遗憾没有生下男儿,但她与姐姐却也给母亲争了口气,小时候姐姐虽身子弱,却是才名远播,只是可惜,奶奶偏信了那老和尚之言,早早地把大姐送去了菏泽,否则之后她自己的那些才情便不会被外人这般称赞了,自幼她学什么都比不过三姐的。 “还听说安国公府的三姑娘写得一手好字,我入府这些事情,还没机会和嫂嫂讨教,实在可惜。” 苏靖荷摇头:“哪里,小时候就老被夫子批评练字不够刻苦呢。” “嫂嫂太自谦了,我刚上学堂时,便听了嫂嫂许多事情,那时候我们可没有福气和国公府的姑娘共学,也不知是哪家小姐将三姑娘亲笔的诗篇传了出来,当时娘亲见了,便夸赞过,说世间此等才情的女子实属罕见,日后必定不凡。” 徐可人继续夸赞着,双眼中倒真是满满崇拜,苏靖荷也渐渐回忆起前事,当年三姐身子不好,不能和她一样去学堂入学,父亲请了最好的师傅在家教导,当时三姐的诗篇还是她看了觉着好,偷偷给流传出去的,之后被姐姐知道,还挨了几句训斥。 “我记得姑母那时也称赞过嫂嫂。” 苏靖荷一愣:“丽妃娘娘身在深宫,怕是何昭仪夸张传言了。” 徐可人摇头:“可不是何昭仪呢,姑母当时和我说起嫂嫂,也是好奇,说是王爷平日里少有对人上心,却是无意中夸赞过嫂嫂的。那时没机会和安国公府攀扯,却早就想见见嫂嫂了,可惜之后嫂嫂离京,更是没有机会。” 说完,也没注意苏靖荷的愣神,掩了嘴轻笑着继续:“您说是不是缘分,那时姑母还玩笑这说,这么好的姑娘,难得王爷那般冷的性子也能记在心上,若是日后嫁了王爷,定是一桩美事,当时一言,如今倒是成真了。” 说者或无心,听着却有意,也不管她言语里几分真心,几分恭维,苏靖荷只蹙着眉,心中颇有疑虑,几次看向徐可人,却是什么都有问出,只仰头赏着眼前红梅,少有言语。 也不知是不是话多惹了王妃不高兴,徐可人见苏靖荷神情恹恹的,也不敢多话,只咏叹了红梅早盛,陪着赏了一个时辰的花,才是各自回到自己院中。 - 夜里,苏靖荷炖了一盅燕窝,亲自端去了书房,却听言声回着:“王爷刚刚出去,王妃来得不巧了。” 苏靖荷顿住,讶异问着:“怎么又出去了,不是说刚回来不久?” “是,可王爷前脚刚回府,后脚刑部李侍郎匆匆过府求见,和王爷在书房里不知说了什么,王爷身子还没暖呢,就又出去了,倒是王爷让奴才给王妃传个话,说是今夜或会晚些回来,让王妃不要等了。” 苏靖荷想了想,摇头:“没事,我下午睡得足,晚上反而精神许多,我先端了燕窝去书房等着王爷吧。” 言声犹豫了会儿,见王妃根本没有等他应话就往书房里去,他也不敢拦阻,府里上下都知道书房是王爷的禁地,未经许可不能进入,可大家也都知道,王妃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所有规矩在王妃这便统统不作数了。 苏靖荷坐在庆王的太师椅上倚靠了会儿,左右不停变换了姿势,许久还没有等来庆王,百无聊赖下,又单手撑着头,不住地把玩着书桌上的东西,从毛笔到砚台,再到方印,他倒是随意,也不怕有人盗了印鉴,她又哪里知道,旁人根本进不得这间书房。 桌案上的东西大体都被刷完了一遍,实在无趣,苏靖荷索性起身,往书柜上翻了翻,这一翻倒是惊喜,书柜里放置的都是些难寻的珍品,许多书籍是她小时候听夫子讲过,却从没见过的,一时来了兴致,随手翻看着。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