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腕,指齐掌空……” 萧珩用双手帮顾穗儿把那手指好一番摆弄,口里教着,总算摆好了姿势。 “试着写一笔。” 萧珩的大手有力地罩着她的手,用自己的力道掌控着笔势,一笔一划地教她写字。 写下的第一个字是:顾。 第二个字是:穗。 就这么教了三遍,她终于握笔有点样子了,他才放手。 “坐在这里,肩膀放松,试着多练几遍。” 说着,萧珩直接取来了一沓子宣纸。 “每天练,把这些纸都写完。” “啊,这么多……” 顾穗儿望着那一沓子洁白光滑的纸,不敢相信自己要用掉这么多纸。 这得多钱…… 然而萧珩却误会了她的话,他以为她怕累。 “你给人绣花的功夫,抽出来练练字岂不是更好?” “可我……” 她想说话,又有点不敢,怯生生地瞅着他。 那眼神就跟山林里受惊的小鹿一样。 他望着这样的她,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之后站起身,走到了书架旁,却仿佛不经意地说道:“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是很好的人,家里诸位嫂嫂也都是好相处的,你不必不安。” “嗯,我知道了。” 她想她大概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喜欢他替别人做女红。 萧珩听她这么说,便没再说话,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线装的书来,重新坐回书案旁,就在那里低头看着。 顾穗儿见此,也没再吭声,闷头练那两个字。 顾穗,她的名字。 据说她出生的时候是麦穗儿刚刚抽出来的时候,她爹就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等她把一张纸都给写满了,手腕都累疼了,肚子里的小蝌蚪也好像睡醒了,开始在肚子里蠕动起来。 她这个姿势,小蝌蚪不太舒服,就开始踢腾,她甚至能感到小蝌蚪肉乎乎的小屁股拱来拱去的动作。 放下手中的笔,她轻轻抚摸着肚子。 萧珩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肚子上。 “你要起来走一走?” “嗯嗯。” 她是求之不得的,只是当着他的面,没太敢。 当下扶着桌子就要艰难地起身,萧珩却过来,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 他扶着她,走出了书房,在院子里转转。 现在天儿是真得凉了起来,不下雨也凉,他因把袍子给了她,身上单薄,不过还好,他并不怕冷的样子。 秋风已经起来了,吹着院子角落里的竹林,竹林摇曳,发出簌簌之声。 穗儿望着这竹林,倒是想起了自己绣的竹子,想着回头把手帕送给大姑娘,之后再不绣了。 他并不喜欢自己绣东西。 萧珩却握着她的手,突然问道:“你手怎么了?” 说着,他停下脚步,将那手摊在手心里看。 秋日的阳光下,那双手白得几乎透明。 这是一双秀丽的手,只可惜多年操劳,指肚上有些茧子,甚至还有个针眼破皮。 顾穗儿看他专注地望着自己的手,顿时感到羞涩,连忙就要抽回来。 可是他力气大,她还是抽不回来。 “以前在客栈后厨里忙,什么活都得干,农忙的时候也得回家干活……” 她低声解释着自己这双比起他的手来不知道要粗糙多少的手。 “针眼怎么回事。”他仿佛真得不知,又仿佛明知故问,固执地用自己的指腹摩挲着她被针扎过的地方。 “我……我自己不小心被针扎到的。”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让她指尖尖发痒。她的声音很小很小,比蚊子哼哼还要小。 心里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做女红,不喜欢自己绣花,所以解释起来这个就格外地艰难。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