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到平阳宫时芸娘已经几度哭晕过去,被婆子拍醒了后她迷迷糊糊认出前面站着的人,用尽浑身力气扑到了那人的脚下,呜呜的哭着,说不出话,只能写在眼底,尽是焦急。 宫婆子怎么拉芸娘都不肯放开,她祈求的看着那个穿衣华贵的女人,伸出双手不住比划着,想要让她帮自己去找孩子。 贤妃嫌恶的抬脚踢开了她,看了一眼这个被芸娘弄的像模像样的院子:“今天谁来看过你们?” 芸娘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一心想要找到偷跑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的儿子,她望着贤妃,泪水不住的流着,伤心透了。 贤妃冷冷的看着她:“你把人藏哪里了,不要以为离了这平阳宫躲起来就没事,你这样大吵大闹的不就是为了让皇上知道你为他生了个儿子。” 芸娘摇头,跪在地上无声哭着,她比划着事情的经过,一旁的宫人转达着她的意思,今天入夜时昆儿想看雪,她就让他自己在平阳宫里玩,半个时辰后他离开了平阳宫,芸娘知道他不会走远,可后来一个时辰过去孩子都没回来,芸娘开始着急了,找遍了平阳宫上下都不见人,她又出不去,后来宫宴都结束了孩子还是没回来,芸娘知道他肯定是出事了,可她不会说话又出不了平阳宫去找人,只能哭闹引人过来,替她把孩子找回来。 一个母亲丢了孩子是如何的心急,芸娘就是如此,那是她相依为命的唯一依靠,如今却不见了,生死未卜之下做母亲的怎么会不急疯到失去理智。 只不过芸娘的伤心贤妃看着无动于衷,在平阳宫内搜查的宫人送上来了一段从衣服上拉扯下来的小缎,是在平阳宫内墙角的一个洞口找到了,洞口周围脚步凌乱,洞口的雪也被人挖开了,看那情形是有人钻出去过。 芸娘看到宫人把那小缎布拿出来眼神几近疯狂,她朝着那宫人扑过去,还未来得及扑到就被人压制了下来,紧接着就有人匆忙前来禀报,在西宫外的花园池塘旁发现了一只埋在雪地里的鞋,鞋上缝缝补补打着不少补丁,鞋子附近几步远的地方还落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 “啊!!”芸娘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她直挺挺着身子,瞪大着眼眸晕了过去,贤妃看了一眼那小缎面和鞋子,再看晕倒在地不省人事的芸娘,嘴角勾起一抹冷酷,扫去了心底最后一点疑虑。 “娘娘,要不要去池塘里打捞一下。” “打捞什么,要是真把尸首给打捞上来了岂不是让皇后她们有话说。”贤妃早就有打断要找机会弄死这对母子,如今不是更好,“冷宫里死个人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芸娘她怎么处置。” 贤妃如今看芸娘就犹如看一个蝼蚁:“就让她一辈子活在这地方,慢慢的念想她那宝贝儿子。” ...... 贤妃带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平阳宫,没有人管晕倒在地的芸娘,良久后一个太监匆匆到了平阳宫,进了屋后将她扶了起来,此时已经醒过来的芸娘靠在床边,冻的嘴唇发紫。 来福端了一碗热水放在她手上让她握住,替她拉过被子盖上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 芸娘颤抖着手紧紧握着碗不吭声,来福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面放在桌子上,看她这样又叹了一口气:“你一直都是有主意的人,当年不让你留下这孩子你硬是要留,现在却又能狠下心让他离开。” 芸娘抬手慢慢的喝了一口热水,她转头冲着来福笑了笑,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让她的孩子活下去而已。 ———————————————————————— 建安城的最后一场雪在初八这天停了,一早阳光出奇的好,叶兰嫣清早出门上了马车朝城北去,中途路过集市的时候还下车买了些东西。 马车进了巷子后绕了不少路,最后停在了巷子内的一个路口,半夏扶她下来后还得往里走一段路才到那个小院落。 给她开门的是个面相慈和的妇人,和她一同迎接自己的还有两只小奶狗站在妇人身旁,摇晃着尾巴看着自己,叶兰嫣微微一怔,后头院子里还有清早从圈舍内放出来的家禽,围墙筑起的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