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顿下来,歪着脑袋品咂了下,忽然倍显惊惶,“君上,臣这几句话,听上去真的很像溜须拍马的奸臣!” 天帝不以为意,“你一直是这样,今日才知道?” 大禁捂住了嘴,“臣……并没有此心啊。”想了想又自我安慰,“臣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君上太过英明神武了,根本没有臣冒死谏言的机会。臣相信陛下能化解一切危机,就算再大的难题放在您面前,您也可以逢凶化吉。” 下属这么信任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天帝兀自点头,“怎么未见炎帝?” 大禁道:“回禀陛下,您不是命他召集棠玥仙子的三魂七魄么,帝君正忙于完成陛下的嘱托。” “可有起色?”天帝走向云屏,边走边问了句。 大禁耷拉着眉眼,似乎很棘手的样子,“起色是有的,帝君以聚魄灯收集仙子散落的魂魄,箔珠发亮时本以为差不多了,便把魂魄引进了仙子玄门。结果……收集来的魂魄里好像有怪东西,仙子醒后要喝水,喝完了到处乱喷,据说是在吐泡泡……” 天帝呆立当场,炎帝当时的反应应该和他一样吧! “这是变成一条鱼了?”他百思不得其解,“醉生池里有鱼丢了魂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大禁说:“那些鱼胆子太小了,有鸾鸟飞过叫了一声,都能吓得它们四处乱窜。郁萧殿离醉生池又很近,说不定帝君召魂的时候混进去一魂一魄,也有可能。” 天帝啊了声,既像感慨,又像无意识的叹息,“这回炎帝遇上麻烦事了,他打算如何料理?” 大禁道:“刚放回躯壳的魂魄,必须七日之后才能重新取出,否则对仙子的仙体有很大妨碍。帝君这七日得熬着了,就跟带孩子一样,臣看着都觉得很惨。不过一炷香时候,仙子问了三十六遍‘你是谁’,这么下去恐怕帝君有危险,万一熬不到第七天就疯了,那可怎么办?” 这个问题真是太难了,连天帝都不知道怎么解答。 大禁问:“君上可要去看看?” 天帝回头望了眼榻上的人,“本君如今有牵挂,还怎么去看他的笑话?” 大禁表示遗憾,“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天帝也很无奈,坐在榻上缓缓摇头,“等她醒了吧……”如果她醒后不发狂,慰问一下炎帝也无妨。但要是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那闲心去凑别人的热闹。 大禁知道每个人都不容易,如今的君上,简直比那时候的琅嬛君可怜万倍。但作为下臣,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只有退出去守住殿门,尽量为君上拦截那些烦人的琐事,让他有更多时间,好好处理自己与玄师的感情纠葛吧。 第67章 别人的爱情只需花前月下,他的爱情却要上刀山下火海。身心俱疲是有的,但他从来不怀疑这些付出的必要性,他相信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那时候长情清醒了,没有所谓的国仇家恨,愿意承认自己也爱他,然后嫁给他,心甘情愿和他过日子,一切便都圆满了。 太多的腥风血雨,回首一顾满心苦涩。如果没有这场爱情浩劫,他应当还是那个要强的他。其实单看命途,他可算一帆风顺,仿佛所有的不如愿都留在了幼时。后来的他少年得志,五千岁继承师尊衣钵登上首神之位,万众瞩目的诸天之帝,圣尊之主,他已然站上了无人可及的高度,还待如何?本以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谁也不敢给他委屈受,结果遇到她,简直是命里的克星,万箭穿心,不怨不悔。 什么道理呢,大概是太过顺遂,连天也看不过去了……不对,自己就是天。想了一圈,可悲地发现谁也赖不上,这种无奈的感觉真是让人绝望。 他在她身旁躺了下来,定魂针虽然已经取出,却免不了一场伤筋动骨。他觉得有点累,转过身靠在她肩头,拖着长音说:“我休息一会儿,你醒得早就叫我。”顿了顿,又觉怀中空荡荡,便把手臂探过去让她枕着,脸颊贴在她额上,小心翼翼说,“我们同床共枕了,今生就是夫妻。” 其实这算哪门子同床共枕,可自认为礼成了,那就是成了,不接受反驳。 她的手指纤纤,打斗时不知怎么能发挥那么大的力量。他把她攥在掌心里,气定神闲闭上了眼。身旁的人很危险,但这种危险根本不能和失去她的彷徨相提并论。即便是守着个躯壳,他也认了,何况他知道长情还在,她只是迷失了,早晚会回来的。 睡意迷蒙,恍惚间做了个梦,梦见长情蹲在一片迷雾里,正抱着膝头痛哭。湿漉漉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伤心地嗫嚅着:“云月,你怎么还不来……” 他说:“你一直在等我吗?”伸手要去牵她,可她像水里的月亮,一碰就散了。他大惊,巨大的痛扼住他的心脏,猛吸了口气醒过来,那种撕裂般的余韵还未消失,她的手却不知什么时候从他掌心脱离了出来。 她正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先前大概尝试过攻击他,但鹦鹉链渗透进她的身体,只要调动灵力,链结就会狠狠收拢。所以她僵着身子,手腕上遍布赤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