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但关切爱怀并不少,比如他小时候,就经常能收到她亲手做的衣服。 陈皇后没有拦着他的路,没有把他往歪里教,甚至托着他成长,欣慰于他今日的能力成绩。 人心肉做,他不可能不感激。 可现在……赵挚查到的消息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所有一切,都有可能是别人苦心孤诣的安排。 包括那个‘克母’名声,也是故意让他听到,心起涟漪的。 生在皇家,历经人情世故,太子早就知道,人心不可能单纯,每个人都有私欲,都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为此可能会做出可怕的事。他都理解,不管出了什么事,按国律法典总不会错,但这一桩……由不得他心底不波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生母拼去一条命生下他,他当感恩,也遗憾子欲养而亲不待。生死之事最由不得人,他娘也不想的,但凡有希望,但凡能坚持,哪个母亲会愿意抛弃新生孩儿赴死?他起哪怕一分怨忿之心,都是不应该。 养母二十年如一日照顾他,关怀他,养育之恩深如海。就算这所有态度都是装的,所有行为都隐藏着其它的目的,陈皇后的确与他有杀母之仇,好好将他教养长大是总事实结果,这些……随便就能一笔勾销了?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决裂抛弃? 这话说出来有些残忍,但于他而言,这年年日日看的见的照顾,显然比根本没印象的生母来的印象深刻。 诚然,杀人偿命,此事若查实,陈皇后大罪,必须得承受应有的代价,但若让他亲手杀了陈皇后,他好像又有点……做不到。 她挟恩求饶怎么办? 而且很多事,皇族都是有特权的,再加她这么多年来树立的名声,外面人联名保她怎么办?逼上殿前,他要如何取舍? 退避不理? 他是大安储君,所有事,别人都能退,他不能,也退不了。 而不管他怎么处理面对,史书上都会留下一笔…… “我怕要成为大安史上最没用最优柔寡断的太子了。” 太子阖眸一叹,话语里漫着苦涩:“果断往前,对不起养育之恩,退后半分,对不起生育之恩,站在中间半吊子,别说大安江山,连我这个储君位置,我自己,都对不起。” 一个优柔寡断的储君,如何堪当大任,肩扛社稷? 更多的话,他没说。 赵挚却全都懂。 他家情况有些类似,不同的是,他的姨母,没有害他娘,直接害的是他。 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而且他和太子还不同,他这家业顶了天是个亲王,有点小权,太子就不一样了,掌的是天下。 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一个不注意,可能动摇国本。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