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柔婉,落笔缠连,字很漂亮,也很妩媚,透着女子独有的柔韧和脂粉气,一看就是女人所书。 帘外雨幕漫漫,想起那日你为我披衣,手暖,眸温。今日久侯你不至,心起涟漪,惆怅婉思。你……何时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 几张纸,全部是思念之语,有自己随手写就的心情,也有诗经剖白内心之言。 “这里头绝对有事啊!”祁言看着远处地上的郑方全尸体,眼梢翘起,像只狡猾的猫,“这人绝对是死在了风流债上!他和这个写信的女人有私情!” 就是……这写信的女人是谁? 他指着信的末尾:“这个,是她的名字么?” 温元思目光一闪:“珍瑜。” 赵挚冷哼:“王氏。” 这封信是谁写的,字迹他们认不出来,但珍瑜这两个字,案子也查了几天,他们不可能没印象,这是王氏的小字。 女人小字,一般不同外人说,少有人知道,说了,就证明和这个人关系相当亲密。 所以王氏的确和人有染! “所以这宅子,是王氏置的?”祁言挠挠头,“那郑方全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死在这了?” 好像一个问题解决了,可疑问却更多了。 赵挚把认看完,认真让属下收起:“查过就知道了。” 宅子不管公私,总是有房契,官府要留档的。 几人在这边搜索研究案发现场时,宋采唐那边也没闲着,很快给出了自己的尸体初检结论。 “和王氏死亡表征相仿,此许不同。死者死亡时间也是在昨晚亥时前后,先用了药,而后后脑被砸,拖行至地上,绑缚手脚,泼洒秽物……” “不同的是,郑方全身上没有中毒迹象,感觉更像是迷药,他暂时微晕,失去了抵抗能力,人却是清醒的,可以小幅度挣扎反抗。他的致命伤就是脑后这处重击,出血量并不特别大,拉长了死亡时间,他死的很痛苦。” 尸体表征说完,宋采唐长眉微敛,指着桌边椅子:“本次作案,凶手很是从容,好像还坐在这里欣赏了一会儿死者的痛苦表情……” 茶具没有异样,椅子没有拉出来,但桌边,桌布之上,隐隐残留了茶渍,应该是不小心滴在上面的。 不是有人坐在那里,正好面对死者的方向,茶渍不会是这个位置。 “嘶——”祁言听完,只抽冷气,“太可怕了!要是这次不是连环凶杀案,要是那王夫人没死,凶手肯定是她!” 但现在的问题是,王氏死了。 想查问都找不到人啊! “死了,本身就是问题。” 宋采唐眼梢微凝:“王氏与人有私情,这个人,是谁?谁知道她的事,郑方全做为王氏的公公,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些本身,就是问题。 祁言一脸惊讶:“咦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验尸么?” 宋采唐送了他一个白眼:“你们声音那么大。” 她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到? 温元思:“王氏手书情信,纸间满是闺怨,纸墨痕迹并不显旧,明显就是近日所书……” 这奸|夫是谁,似乎有个方向,在现在来说非常合理。 宋采唐也有此想,看了眼赵挚:“或许就是……” 赵挚闭了眼睛:“郑方全。” 这个猜测很大胆,也可能不对,但现在情况,没法不这么想一想。 祁言捂了嘴,直咂舌:“娘喂——这个太劲爆了!扒灰啊!” 公公和媳妇,要是真有事,称得上是豪门特大八卦啊! 但若事实果真如此,这里出现一个私宅,不久住,却常有人来,有王氏的情信手书,郑方全也会孤身来此……一切的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王氏没死,郑方全过来,是为避人耳目的幽会,王氏死了,郑方全担心事情败露,影响名声,会过来处理痕迹。 “但王氏新死,时间敏感,他过来一定极为小心,行事谨慎,”宋采唐蹙眉,“如何还是死了呢?” 这里面,明显有问题。 线索太少,很多问题得不到解答,想太多也没用,赵挚直接挥手:“继续找吧。” 既然是私宅,幽会藏秘密之所,肯定有问题,信这种东西,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点吧? 没准就有密室暗格! 赵挚只是提了个方向,没想到还真的有发现。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