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特地去府城仁善堂的坐堂老大夫处特地开来的药膳方,天天唤人按着方子炖药膳给她吃,美其名曰好生调养身子骨。 可方才罗氏却道,如今府城根本就没有食医。 娇娇上辈子嫁得更早,毕竟没了在府城府城的那一年,因此她比这辈子要早一年嫁人。算算时间,她是在国孝来临之前就怀孕的。也因此,那个时候府城该是没有食医的。 迟疑了一番,娇娇问罗氏:“我依稀仿佛听人说过,府城的仁善堂有食医坐堂?” 罗氏笑着摇了摇头:“娇娘你记错了,原先那位老食医不是仁善堂的,而是福济堂的。再就是,食医是不坐堂的。” 见娇娇不明白,罗氏又接着解释道:“坐堂的都是疾医,那些家境一般的平头老百姓,得了病也没钱请大夫来家里诊治,所以多是病人去医馆里看诊拿方子。可穷人连病都看不起,如何会特地请食医开方子?疾医的药方多是便宜的药材,食医却正好相反,经常有名贵药材混在其中,若不是家境富裕的,便是开了方子也无用。” “所以食医才不坐堂?”娇娇面色倒是如常,只是拢在袖子的手却仅仅的握成一团。 “是呀,有钱人家又不可能去医馆里开方子的,都是请了食医来家的。况且,让开食方和药膳方子的,多是女眷,怎么可能亲自前往呢?你要明白,食方也好,药膳方子也罢,除非是药效不明显的,不然还是得看各人的体质来开,没的不把脉就开方子的道理。” 罗氏知晓娇娇的身世,哪怕直到如今,也没人知道娇娇的生母究竟是谁,可她外室女的身份却是坐实了的。因此,罗氏倒是极为耐心,无论娇娇问什么,都一一解答。 其实,也不光是给娇娇解答,罗氏也乘机在同锦娘分说。锦娘平日里胆子倒是大,脸皮也厚实,偏每次说到这些事儿,就忍不住脸红难为情,甚至故意避开不谈。罗氏因为大女儿一事,对小女儿极近疼爱,更是舍不得说她,只能借着一切法子,尽可能的让锦娘多知晓一些事儿。 “食医的能耐还不止这些。” “寻常人只知道‘是药三分毒’,却不知晓有些相冲的食物若是吃下了肚,闹不好比吃药还要命。还有一些食物,吃个一两回倒是无妨,就怕日积月累的,时间一长坏了根本,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咱们女子,因着承担着生儿育女的职责,自是应该多注意一些。你们想啊,平头百姓中,那些生过孩子的妇人老得多快呢,这就是不曾好生调理身子骨的缘故。但调理也不能胡乱来,要是光想着滋补,专挑好东西吃,也极容易出问题。” 说到前头那些时,锦娘倒还算好,可一听罗氏提到了“生儿育女”,她的脸一下子爆红,有心想要开口阻止,偏罗氏一点儿也没往她这头看,只一副给娇娇解惑的模样,弄得她想躲开都没法子。 娇娇也注意到了锦娘的异常,原本略显凝重的心情,反倒是轻快了一些,还有心情同罗氏说笑:“还是太太懂得多,这些事儿我身边的丁嬷嬷倒是提过几句,不过我都没往心里去,还以为是她太过于谨慎了。” “是不是丁嬷嬷去年间不让你吃螃蟹?”罗氏笑道,“她也是为你好,寒凉的东西吃多了,兴许一时半会儿的没什么,可积累下来,要彻底驱除寒气却是不易。” 这厢娇娇才点了头表示知晓了,那厢罗氏冷不丁的转了话锋:“对了,娇娇你可知江家,我记得你娘家有个庶出姑娘嫁到了江家去。” “就算真的有,我也不相识的。太太怎的突然问起了这个?” “因为我看来看去,就相中了江家的二房庶子。虽说那是庶出,可因为那家的主母很多年前就没了,独留下一嫡女,早两年也嫁出去了,偏江老爷长情,一直不曾续弦,只扶了原先伺候嫡妻的陪嫁丫鬟当了妾室,生养了一子两女。我仔细问过了,还真挺不赖的。” 娇娇思量了一下,她虽不知道江家是什么情况,可既然冯府的庶女嫁到了江家,那就说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