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过去。”大姑太太哪里敢在停留,一听这话,立马起身告退,竟是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 小姑太太想叫她都来不及,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迟疑再三才唤了一声:“大嫂,您……” “赶紧去,我乏了,锦娘你随我去后头歇会儿。”罗氏起身欲走,锦娘急忙跟上,还不忘冲着娇娇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却是全程无视小姑太太。 魏大少也唤上了娇娇,径直往外头走去,并不理会落单了的小姑太太。 娇娇经过小姑太太身边时,就见她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还依稀听到她小声的低喃着“又不是我的错”之类的话。 是谁的错根本就不重要,例来重要的都是结果而非过程。 等跟上了魏大少后,娇娇也没急着发问,只微微落后他半步,往东院而去。 走到一半路程时,魏大少忽的开了口:“娇娘你可好奇家里的事儿?” “是有点儿好奇。”娇娇顿了顿,又道,“可谁都有不想说的秘密,我也有,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魏大少初时一愣,随即就想起了娇娇外室女的流言,面上的神情顿时一滞。 其实,所谓外室女根本就不是流言,而是已经坐实了的消息,只不过因为冯家权势极大,这才没人敢当着娇娇的面说是非罢了。当然,娇娇本人也绝口不提,默认了自己是冯府四房庶女的身份。 自古以来,确定身份都是靠父亲,冯四老爷都承认了,娇娇的生母究竟是谁并没有太大的妨碍。 思及此,魏大少略带歉意的看了娇娇一眼,见她面上一片坦然,才道:“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我一直有这个心结在,才没同你说的。罢了,如今老太爷、老太太都没了,是该放下心结了。” 娇娇早就知晓魏家的古怪,毕竟正常人家不可能这般忽略老太太的,虽说也有老太太居住在较偏僻幽静的院子里,可也不能完全无视晨昏定省。 晨昏定省最早是皇室才有的,后来一些宗室也学了去,再然后世家大族也依样画葫芦仿照了去……到如今,基本上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家都会用晨昏定省来彰显自家是个重规矩的人家。 像冯府就很重视这个,只是嫡母秦氏每回看到娇娇就脑壳疼,这才格外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可在魏家,直接没有。 娇娇联想到嫡母秦氏的做派,不难猜出是因为一方不想看到另一方的缘故。只不过,在她娘家,是她嫡母看到她哪哪儿都难受,可在魏家,却是罗氏看到老太太就心烦。 乍一看没什么区别,实则区别大了去了,甚至可以上升到不孝的高度了。 可偏生,罗氏一如既往的给老太太难堪。 “……今年我和锦娘帮着太太管家理事,在拟给各家的节礼单子时,就曾发现了异样。大姑太太是庶出,小姑太太是嫡出,按说该是给小姑太太的夫家送去较厚重的节礼,可事实上却是完全相反的。” 娇娇说的还算委婉的,实际的情况要尴尬许多。 一般来说,给各家的节礼都是有定数的,已嫁的嫡女和庶女必是不同的,再有也跟辈分有关,辈分高的节礼自然就会厚重一些。因此,就魏家如今三位已嫁女,按照节礼从厚到薄的顺序来排,应该先是嫡出的小姑太太,再是大房的嫡长女魏钰娘,最后才是庶出的大姑太太。 可事实并非如此,魏钰娘的节礼是正常的,大姑太太虽是长辈却也是庶出,因此比给魏钰娘的略薄一些,但相差并不是很多。而本该得到最厚重节礼的小姑太太,却只有寥寥几样敷衍一般的节礼。 人家都说,好歹也要做做面子情,娇娇看历年来给小姑太太的年礼节礼,可算明白什么叫做寒碜了。不过,她并不曾更改,甭管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儿,她觉得都应该尊重罗氏。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