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道:“为何?” 明长宴开口:“天下谁不知道你小国相啊!你要知道微服私访,懂吗?千万不能大摇大摆地走路上。” 怀瑜道:“那为什么你可以?” 明长宴得意道:“那是本少侠很有先见之明,十几年从不露脸,我走路上都不会有人注意我。如果真是有人注意我……” 怀瑜微微偏头, 听他的下文。 明长宴摸了摸下巴,感慨道:“那可能是我太俊了。” 一刻钟后, 怀瑜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琉璃镜,遮住了小半张脸,与明长宴一同出了太微庙。 明长宴先领着他去了糖炒栗子的摊子。 这家摊子的老板十分好赚钱, 大中午的也不去用个饭, 坚守阵地,雷打不动地卖栗子。 明长宴掂量了一下怀中的钱袋,买了一包, 拿在手上。 午时,正是众人用饭的时候,出了太微庙,沿路的闹市人声鼎沸。 明长宴抱着栗子,冷不丁,右手突然被人捉住。 他愣了一愣,尚未做出反应,这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扣住了他的五指。 街上,车马往来,摩肩接踵。 怀瑜的动作十分不起眼,当然,也不会有人在这样喧闹鼎沸的人声之下,注意到二人相牵的手。 明长宴一只手抱着板栗,另一只手被怀瑜一拽,他猛地打了个踉跄,脸色后知后觉地染红了大半。 互通心意已久,但明长宴从未与他青天白日,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做出如此亲密之举。 他几乎僵成了一块直立行走的棺材板,若不是两条腿尚有知觉地在走路,恐怕就要蹦着前行。 说是明少侠请客,但是酒楼却是怀瑜挑选。 一家一甲酒楼的三层雅座。 怀瑜拽着他上楼,一路上,明长宴又恨不得把斗笠戴上,心中又隐隐有些窃喜。两种莫名的情绪互相拉扯,直到坐在凳子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幸亏,纸袋中的糖炒栗子还热乎。 明长宴拖了一个碟子过来,将栗子倒了些去碟子上,捡起一颗,开始艰难地剥了起来。 来到中原之后,这边实在是地大物博,明长宴呆了这么些年,很多食物都没怎么吃过,比如这个炒栗子,大概就是他“身死”后这几年流行起来的零食。 明少侠没怎么剥过栗子,不得要领,对着小巧的栗子又抠又挖,好不容易才抠出一点栗子肉。怀瑜瞥了一眼明少侠身前的“残花败柳”,栗子惨遭碎尸,连壳带肉,此人在他面前剥了一刻钟,不但没吃到什么,还顺便糟践了食物。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碟子边沿。 怀瑜实在看不下去了,端过碟子,替他剥了一颗。 经由对方的手剥出的栗子,个头硕大,完好无损。 明长宴眼睛一亮,但又马上收起表情,评价道:“有一点厉害。” 正好吃完半包,三楼又来了几人。 怀瑜所选的这个位置,乃是全酒楼视野最开阔的位置。 左看,楼下是熙熙攘攘的闹市。 右看,则是能把整个酒楼的景象尽收眼底。 此刻,三楼上来的几人,由小二领着路,落座在隔间。 几人说话的声音十分响亮,不是明长宴故意听,而是他们故意说给别人听。一楼到三楼,几乎全能听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