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谢过他们才对。”龙梨瞥了眼宣离帝,掩唇含笑道,“皇上…还记着臣妾这个姐姐?皇上去过涟城多次,应该见过龙怡悠吧。” “朕见过她。”宣离帝笃定道,“就算已经是一个疯妇,还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可惜天妒红颜…” 龙梨听着宣离帝话里对龙怡悠不能为后的遗憾,带着酸意道:“如果,龙怡悠没有疯傻,臣妾和她同时站在皇上面前,皇上也是选她不选臣妾么?” 宣离帝闭上深目,意味深长道:“女人可以温婉,可以泼辣,各有动人之处,偏偏只有一个戾气,让人怎么也爱不起来,只能避而远之。男子又没有欠她什么,要是把男子对她的少许怜意都挥霍了去,也是这个女人的悲哀。” 龙梨当然听得出宣离帝所指,她固执的想再顶撞宣离帝几句,终于还是憋忍着不再做声,掀开车窗想喘口气,凉风窜进,宣离帝不满的咳了声,龙梨只得悻悻的掩下车帘,倚着车厢满是无望。 北国边境 沈追带着援军疾驰几个昼夜,终于到了北国的白桦林边,没有料想中血流成河的壮烈景象,林子边,数十个被动了手脚的水车散落在地上,运粮的板车更是不计其数,但板车里捆绑的粮草早已经不见踪迹,连个麦粒都寻不见。 沈追露出疑惑之色,跳下马背审视着沉默不语。副将扼腕叹息道:“将军,看来…侯爷和小少爷的后勤军一定是遇到了北国人的伏击,粮草和水源都被敌人断了…这…怕是…” 沈追见虽然粮草和水源不见,但方圆数里不见一具尸首,连半滴血迹都没有看见,不像是被人洗劫伏击,倒像是…自己人故意所为… “要你是北国人,夺粮抢水会不见血?”沈追反问副将。 副将愣了愣道:“将军的意思是…是自己人做的?难道侯爷军中…有细作和北国人串通?” 沈追还没来的回答,林子深处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脚步急促,听着约莫有数十人,沈追不敢大意,振臂一挥,身后的将士立刻摆开阵型,亮出锋利的刀剑直指白桦林。 ——“响马来报,说又来了咱们的人,我琢磨着是不是沐容若向皇上请命救我,没想到…竟是大哥你!” ——“沈炼!?”沈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使劲揉了揉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来人,白马背上真是自己失了音讯的弟弟,虽然黑瘦了些,一身金甲还是英姿凛凛桀骜不驯的模样,“沈炼,真的是你?” “哈哈哈哈哈。”沈炼大笑了出来,“大哥,想不到我们父子三人会齐聚在战场上,一门三将,也该算是傲立大燕了吧。” 沈追迎上前,一把将沈炼拉下马背,指着遍地散落的粮车道:“这是怎么回事?送信的人说你和爹被人截了粮车,在别人的地盘断了粮水,和送死无异,你知不知道娘急成什么样子!” “确实有人要打粮车的主意,幸亏你弟弟我早有准备将计就计。”沈炼将霍城和沐容若勾结的奸计告诉沈追,“沐容若要害我,连着他沐家的十万精锐也要一起陪葬,他也真是舍得。” “龙筱也是这么跟我和娘说的。”沈追倒吸着凉气,“可她只知道霍城要扣下粮草,水车被人动手脚…你和爹又是怎么察觉的?” 沈炼得意一笑,瞥了眼地上的水车道,“那可全凭你弟弟的本事了。沐容若生性自负多疑,他要一举扳倒我,绝不会把希望放在霍城一个人身上。何况霍城是由二皇子沐延朗传的信,他这个二弟狡猾的很,沐容若更加不会尽信他。我思前想后,他还能动手脚的地方,除了粮草,就是水源。北国干旱,白桦林方圆百里都难觅水源,绝我水路比粮草还要狠绝,也只有沐容若想得出了。” 沈炼昂起头继续道:“果不其然,半路就被我和爹发现军中有人悄悄损坏水车,想不知不觉的让水泄空,爹的亲卫捉拿了那几人,到了白桦林边,我就命军士移去水车里的水,砸了水车装作奸人得逞的境况。所有军士又携带了十日的军粮闯过白桦林直逼北国大军。沐容若的信使只看到白桦林外,以为我们无粮无水深入虎穴,当然是凶多吉少生死难料。我也就想他这样回去禀报,沐容若以为自己得逞,才不会再想别的法子来害我们。” “不过有一点倒是我没料到的。”沈炼笑道,“率援军来的,是大哥你?看我一得到消息火急火燎穿过林子,本还以为会看到沐容若气急败坏的模样…哈哈哈哈哈” 沈追深吸着气仰头道:“龙三小姐才是最懂你的那个人。她对我和娘说,你绝不会有事…也是她,提点我向皇上请命领兵救你…” ——“筱儿…”沈炼心尖骤软,飞扬的剑眉垂下温柔的弧度,“她真的相信我绝不会有事?” “她信你的本事。”沈追点头道,“她没有看错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