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趴在地上,两眼慢慢沁出狠毒,口内还喃喃道:“谁让云儿那贱人诓骗了我,自己不喝那些药却都喂了我吃。” 见家里闹得越发不成样子了,承恩侯头也疼得很,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的也不好管内宅的事儿。 于是承恩侯就将原在先皇后身边伺候如今出宫荣养的桂嫫嫫,给请了回来。 这位嫫嫫极重规矩礼数,一到家来就把家里上下的人重新规制了一番。 而苦姆的出身,原就让桂嫫嫫瞧不上,再冷眼看苦姆的行事做派,就越发瞧不上了。 于是桂嫫嫫就把苦姆约束了起来,别说出门了,就是一坐一卧都不得随意了。 久了,苦姆自然就受不住了,指着桂嫫嫫的鼻子就骂,“不识抬举的老东西,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做奴才竟也敢对主子指手画脚的。” 当下桂嫫嫫也不气,也不拿伺候过先皇后说事儿,收拾了包袱就要走。 承恩侯回来后一听说,不能把苦姆怎么样的,就把宁忠政骂了个狗血淋头。 宁忠政也窝火,回屋便勒令让苦姆赶紧去给桂嫫嫫赔礼道歉。 苦姆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么强横地命令她,她更不会听了。 宁忠政无计可施,只得去襄王府请叶胜男的援手。 只是叶胜男进宫时,桂嫫嫫早出宫去了。 所以桂嫫嫫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又有什么喜好,叶胜男一概不知。 叶胜男能做的也只是劝苦姆,又让四姑娘和四奶奶去信。 桂嫫嫫看在四姑娘的脸上,这才消停了。 承恩侯府邸也总算是暂且消停了。 又说薛云上。 薛云上奉诏进宫遇上了怡亲王世子,才知道原来皇上不但召见他,也传了怡亲王世子来说话。 只是见到皇帝后,皇帝也没多少话和他们说,只命他们去热河行宫宣旨,让他们回府机会都没有。 薛云上只来得及打发了汉广回府传话,便随便怡亲王世子一并走了。 如今的热河行宫只一人住着,正是被圈禁的废皇子。 面上薛云上和怡亲王世子虽都接了旨,心内却早思量开了。 皇上此举用心,到底为何? 只是不管心内如何千思百转,面上这两位都是半点不露的,一路上还谈笑风生。 也不知是谁先提起的安南王,怡亲王世子便道:“咱们安南王是如何作想的,我是不知了,只我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了的。” 说着,怡亲王世子觑了薛云上一眼,又道:“都说皇上将在你我三人中过继一人,以便日后承继大统。我是不信的,就是真有其事,我也是不敢的。三人中我最是鲁钝,又没才干的。而安南王祖父曾立下誓言,世代镇守云南,再不还京的。这般一来,三人中就只云上堂兄承担重任了。” 怡亲王世子此番试探仿若真的照应他自个所说的鲁钝,所以十分肤浅。 可越是肤浅,越是昭显怡亲王世子聪慧,及他的势在必得,不怕路人皆知。 薛云上自然也是想明白了的,摇头笑道:“不过是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世子不信就对了。我也是不信的。” 所以薛云上此话一出,怡亲王世子想再试探下去也不能了。 之后一路上,薛云上在不给怡亲王机会重提起这话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