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敢擅自多做盘恒,跟随襄郡王出去了,但心里却是万分焦急不解的。 所以一出到殿外,大爷便迫不及待地道:“说得好好的,父王怎么说退就退了。皇上还没给个明白旨意呢。” 襄郡王攥着儿子的手,“走。” 等离了老远,襄郡王这才松开儿子,叹了口气道:“儿啊,你须知,在这朝堂之上揣摩圣意最是要不得,可不懂圣意却又是万万不能。” 大爷愈发不明白了。 襄郡王只得又道:“依为父所见,只怕这趟并非是皇上对钦敕之人还未有定数,而是因别的事儿迟疑了。” 大爷抿了抿嘴,道:“别的事儿?” 就见襄郡王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殿宇,道:“只怕是又生枝节了,不可再掺和了。” 说罢,襄郡王催着大爷赶紧出宫去。 彼时殿内,宋志来也不敢做声,只小心给皇帝换上热茶。 皇帝似是才回过神来的样子,端起茶碗来呷了口茶,正又要放下时,就见宋志来不知在袖口里不知摸索些什么,便看着他动作。 没想宋志来半天竟只是摸出一方帕子来,擦拭御案上砚台边上的墨渍。 皇帝怔了怔,后笑了起来,虚点着宋志来道:“你这老子小,朕只当你又悄悄帮谁捎带东西给朕,没想你却只摸出个手绢来。” 宋志来一副茫然又无辜的样子,后又诚惶诚恐地跪下道:“奴才该死。” 皇帝虚扶了一把,道:“起来吧,不与你相干。” 说罢,皇帝又捻着胡须笑道:“说起来,云上也有些日子不曾给朕家书了。近来他都在作甚?” 宋志来这才起来,答话道:“皇上您忘了,前番襄太妃才进宫来说,说有大师断言,三公子将有大劫数,太妃便求大师给三公子做几场法事化解,这会子应该就在家了。” 皇帝这才想起,道:“哦,是有这么回事。朕记心竟寻常了。说起来当日朕便觉奇怪了。如今再看,那里是将有什么灾劫,不过是襄郡王有心要压制三子,力捧长子罢了。虽说就是十指有长短,但襄郡王这般也偏心太过了。亏得云上这孩子是个宅心仁厚的。两淮盐案时,为了那点子功劳,他父兄如此待他,还不惜苦肉计为父兄开脱。” 宋志来连忙定头,“可不是。三公子当真是对自家人好。上回为了那歹毒的张选侍,若不是三公子献计,让殿下闭门思过,皇上还不知道怎么气殿下呢。” 皇帝闻言果然又笑了起来,“还真是,那回若不是他这话,熙儿也不知道闭门思过,让朕和百官也才有台阶下。” 说着,皇帝忽然就顿住了,也不知在忖度些什么,少时又一拍手掌,欢喜道:“朕怎么就想不起来。云上这孩子既有法儿让熙儿听他的,此番定也有法儿劝熙儿的。” 见皇帝如此,宋志来暗地里又摸了摸袖子里的锦囊,也笑了。 彼时王府里,薛云上正同四爷和五爷吃酒,听说襄郡王和大爷从宫里回来了。 五爷便道:“大哥不在家便罢了,既然大哥回来了,就没有咱们几个做弟弟吃独食的。不妨把大哥也请了来吧。” 四爷如今正是新婚燕尔,春风得意的时候,所以说话愈发没个顾忌了,拿着个糟鹅掌就道:“依我说,都别去碰钉子,寻那没趣的。那回他不是端着长兄款儿教训人的。说得好似咱们就是酒囊饭袋的,只他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了。” 五爷见自个一句话,竟勾出四爷这么些不敬的话来,是又愧又惧的。 薛云上见了笑了笑,先教训了四爷一回,只是四爷早习惯了,这边耳朵进,那边耳朵就出来了。 完了,薛云上又对五爷道:“五弟过了年也要十四了,整日在家莳花弄草如何能长久的。” 五爷听了,只低着头,好半天儿才道:“不然还能如何?就我这么个样子的了。” 薛云上放下酒盏,“你怎么了,再如何也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