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他不知做什么去了。 但大爷也不急,只说:“凭你薛云上怎样的,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头看我怎么说。” 而此时,被人惦记的薛云上,早在宫里了。 殿堂之上,皇帝高坐当中,薛云上低伏在地。 皇上听过薛云上回禀,有将折子细看罢,才起身走下宝座去扶起薛云上,十分欣慰地赞许了几句后,才又笑问道:“先时你说要假扮锦衣卫,可到底何用了,折子上可没说。” 薛云上先揖了一揖,回道:“启禀皇上,臣命人假扮锦衣卫,正是震慑有心人,令其乱了阵脚,臣才好行事的。” 皇上点点头,道:“只是何必如此麻烦,只要你说,朕把锦衣卫借你便是了。” 薛云上立时诚惶诚恐道:“臣不敢。臣……不瞒皇上,臣那不是怵他们的。” 见薛云上如此直言不讳,皇上不由得大笑而起,还笑骂道:“你这傻小子,这话说出口来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的。” 薛云上连忙又躬身作揖,道:“皇上教训得是。只是这不是在皇上面前的,臣早习惯是什么就说什么了。” 皇上还笑道:“也罢,你年轻难免气血方刚,正是容易鲁莽冲动的时候,知道个敬畏也是好的,但也不可敬畏错了地方。锦衣卫又如何,到底也不过咱们家的奴才。” 说着,皇上顿了顿,又道:“这锦衣卫原是咱们高祖所设,又有些功劳在,所以纵使其名声狼藉,朕也不好一气都裁撤了。再者,朝堂之上没了他们执仪仗也不好看。可就算了如此鸡肋了,朕也还要时时给他们紧箍咒的,不然朕也不能放心。如今说起来,正好了。朕就把锦衣卫交给你了,让你练练手,也练练胆子。” 薛云上是真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的,所以怔了好半天儿的。 但薛云上和皇帝不同,与锦衣卫从无恩怨,所以不比皇上对锦衣卫的一心打压,以为是鸡肋的。 在薛云上看来,锦衣卫虽行事做派不得人心,但到底是一把利剑,当剑指何方,端看持剑之人。 故而心里虽惊喜万分,薛云上面上却不露半分,愈发诚惶诚恐地揖道:“按说臣该谢恩了,可皇上……臣在此案上虽有些功劳,但将功折过后也就扯平了,那里还敢得皇上的赏赐。” 末了,薛云上还故意支支吾吾的,讷道:“且……还是那么个臭名昭著的,日后臣……臣还怎么在师长同僚面前立足的。” 皇上自然是听见了的,又大笑了起来,拿手直隔空点着薛云上,道:“才说你有敬畏之心,这就敢嫌弃上了。罢,罢,朕就再给你一道密旨,你隐于幕后掌控锦衣卫便成了。” 薛云上立时跪下,欢天喜地的千恩万谢。 罢,皇上又嘱咐道:“虽如此说,却可别小看如今的锦衣卫,特特是那位北镇抚司指挥使,可是个滴水不漏的。” 薛云上抬头想了须臾,道:“皇上说的可是唐知贯?” 皇上冷笑了一声,道:“可不是就他。那可真是个蒸不熟,煮不透,砸不碎,嚼不烂,还沾牙的。” 薛云上暗道:“果然是能人。” 唐知贯的往事,最是家喻户晓的就是他曾经对先帝的救驾有功。 而当今皇上对唐知贯束手无策,除了他的功劳,还有就是当年夺嫡之争时,唐知贯并未站队,也未加害过当时还是七皇子的皇上。 所以皇上对锦衣卫大清洗之时,唐知贯倒是全须全尾地活了下来。 到了如今,唐知贯也是无功无过的,难怪皇上拿他没法子。 想罢,薛云上道:“凭他如何,放一边上晾着就完了。” 这话可算是说到皇上心里了,所以十分受用,“就是这话了。”皇上是越看薛云上是越喜欢。 只是一想到熙皇子,想起近年来父子两人,越发是父子不像父子,君臣不像君臣的,要得儿子一句真心话都难的,皇上心内不由得又黯然了几分。 见皇上如此形景,薛云上也不好再多盘恒,赶紧跪安就去了。 薛云上一路倒退着出了御书房,就见御前总管太监宋志来拱肩缩背的,正同一位头戴乌纱善翼冠,身着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