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洞外头是条走不通的夹道,左边是襄王府,右边是空置了多年的犯了事儿的前公主府。 四爷站着想着了一会子,拔腿就往城西的驿馆跑去。 到底是疏懒习武的人,四爷是跑一路歇一路,可就是这样都要了他的命了。 等四爷跑到驿馆,人都被汗给浸透了,面上也没了血色,喘气也跟拉风箱了一般。 彼此,驿馆内还灯火通明的各司其职地忙着。 因前番四爷没少往他们这里跑的,看门的差役便认出他来了。 见四爷这副狼狈模样,四个差役都吓了一跳,一面过去扶他,一面让人赶紧进去回的。 少时,大理寺少卿亚齐融就出来,“四公子怎的这早晚来了?” 四爷牛饮了两盏茶后,喘吁吁问道:“我……我……我父王……我父王可在?” 亚齐融道:“傍晚时,郑国公府的人来请,王爷就和大公子都去了。” “什么?去郑国公府了?”四爷顿时跳了起来,只是腿脚酸软一下子又跌坐了回去。 但想到薛云上的事情危急得很,四爷赶紧勉强着又站了起来往外跑。 亚齐融见四爷的脚步已经趔趄了却还要走的,可知四爷是跑来的并未有车马随行,便拦住四爷道:“四公子可是自个来的?四公子这般光凭两条腿去的,到了只怕天都亮了。不若我给四公子备个车驾。” 四爷眼睛一亮,直点头,“好,好,好,快,快。” 待四爷到郑国公府门前时,老郑国公正同襄郡王说起宋家的事儿。 提出宋家有嫌疑的是薛云上,这里头又事关张家,如今张家虽彻底败了,可襄郡王还是不想让人知道儿子曾有意在两淮盐案上牵扯张家的。 所以老郑国公一提起从中勾去宋家的,襄郡王没有不答应的。 见襄郡王痛快,郑国公和世子周安自然也受用,便道:“宋家知道王爷正在四处打听童神医的下落,他们虽然也不知神医如今到底身居何地的,但宋家却知道另一位杏林圣手。” 闻言,一旁一直未作声的大爷薛云起惊喜高呼“果真?”十分冒失。 话才出口,大爷便知不妥,此时再瞥见周安看来的轻蔑的眸光,大爷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大爷虽然也要称郑国公一声外祖父,称周安为舅父,可谁不知道他薛云起的外祖家是破落户柳家。 所以每回到郑国公府来,大爷总能从根源处生出自卑来。 襄郡王不想见儿子难堪,才要说话,却见有人来回说被禁足的四子竟敢私自跑出王府来了。 见到四爷,襄郡王气得牙根直痒的。 只是不待襄郡王发作,四爷就先跪下了,“父王,他们说三哥得的是时疫,要烧死三哥。” 在座几人顿时大惊。 与此同时,在了续斋里。 叶胜男和关雎正同门外的人说话,“太医说是让三爷清清静静饿几顿,可没说连烧水取暖的柴火都不给的吧。” 外头的人道:“金贵得你们的。也不看看,这才什么时节,那里就冷得死你们了。还要柴火的。没有。” 关雎听了气得就要大骂。 叶胜男按住关雎,又向外头道:“若是平日里就算了,这不是三爷病了,保暖要紧。” 外头的人不耐烦道:“别废话了,没有。” 叶胜男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里头劈了这门当柴火烧的。等劈了门,也正好出去问问,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我们的柴火了。还有人狐假虎威作践人。” 不多时,果然就见里头传来“呯呯碰碰”劈砸的声响。 只是能做院门的,那里是那么好劈砸的,半天不过就是个响。 外头的人笑道:“劝你们在里头还是省些力气吧。”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