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轮廓分明,高鼻深目,双瞳隐带蓝色,更穿着元人服饰,武独一瞥之下,料想是院内孩子在张望,便不再关心,径自沿着队列走来,步伐很快,却依次扫过正在排队的众孩童。 他未曾看到要找的人,于是绕到厅堂一侧窗格前,抱着胳膊,听里头的对话。 前厅内,包括蔡闫在内的一众半大少年列队,朝着耶律大石行礼。 “很好。”耶律大石对少年们显然十分满意,先生在旁挨个点名,点到的人便走上前来,朝耶律大石跪拜,磕头,耶律大石则从身边护卫手中接过银封与狼毫笔,亲手交给少年,勉励一番。 “赫连家的孩子在哪里?”耶律大石想起一事,朝先生问道。 “赫连博!赫连博!”先生忙出外传人,只见那与拔都摔角的结巴少年匆匆进来。 耶律大石朝他点点头,问:“在上京过得还惯不?” “回、回禀大王。”那名唤赫连博的少年说,“惯、惯的,谢大王恩典。” 说毕不等耶律大石吩咐,赫连博已果断跪下,“咚咚咚”捣了三个响头,耶律大石心情大慰,爽朗笑声传出院外,并亲自将他扶起来,将赏赐放到他的手里,让他握好,顺便拍了拍他的手背,十分亲切。 赫连博点头,转身出去,刚出厅堂,便愤怒至极,把赏赐扔到花圃里,狠狠踩得稀烂。正要离开时,拔都朝他招手,赫连博眉头一拧,左右看看,便朝拔都跑来。 厅中: “布儿赤金家的呢?”耶律大石又问道。 先生只得又去传,拔都马上与段岭躲了起来。 这时间里,武独转过头,眯起眼,透过窗格,审视厅中的少年们。 先生去找拔都,半晌未归,少年们都等着,耶律大石便说:“韩捷,在的罢。” “见过大王。”那韩家的小胖子从少年队列里上前一步,朝耶律大石行了个礼,却不下跪。 “又胖了呐。”耶律大石笑道,“快与你爹一般了。” 众少年都笑了起来,韩捷礼涨红了脸,也不说话,耶律大石便勉励道:“好好读书。” “那个人很奇怪。”段岭说。 “什……什么人?”赫连博迷惑不解,问道。 段岭说:“他有一把剑。” 赫连博与拔都登时震惊了,段岭意识到失言,忙闭上嘴,拔都问:“是刺客,你见过他?” 段岭马上改口说:“没见过,你看他不像有剑的人吗?” 拔都与赫连博观察片刻,赫连博说:“那那那……那个人,是是是……” 赫连博瞬间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忙拍拔都的手,说:“手!手!” 拔都也注意到了,说:“他是练武的,他的剑藏在背后,是个刺客!段岭,你居然看出来了!” 段岭歪打正着,却实在想不通此人来这里做什么,也许本业是刺客,兼职杂役? 厅堂内,耶律大石左等右等,不见布儿赤金家的野种,只得让先生按着名单念下去。蔡闫站在队伍最后,一脸紧张,只因先前接了段岭给他的糕点,并未多想便一直揣着,奈何那梅花糕乃是冻品,先前在院中学礼,又站在前院迎客,天气寒冷尚且不觉,此时进了暖热厅堂,又一直捂在怀中,已经化了,化完以后全是糖水,便渗出外袍,沿着他的袍子滴下来。 蔡闫暗道该死,耶律大石却已走到他的面前。 “你是……”耶律大石想了半天,叫不出蔡闫的名字。 蔡闫恭恭敬敬一行礼,正要回答,耶律大石却对这张汉人的脸毫无兴趣,想必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便发给他赏赐,打发了他。 外头一众少年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