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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扭。


好,刚推开车门,魏东就出现在眼前。

    皮卡底盘高,上下车很麻烦,她瞥了眼黑漆漆的地面,试探的伸出脚,下一秒男人的手环在她腰间,亲密的把她抱下车。

    “他们就爱瞎闹,你别当真。”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抬头看他,很想问他“我不可以当真吗?”,可话还堵在胸口,看戏的几人组热情且迅速地围上来。

    牧洲从车门外探头瞄,瞧见男人怀中黑长发披肩的清纯女人,她穿着简单的毛衣细腿裤,皮肤很白,水亮的杏眼在黑夜里冒着光。

    大光那家伙这次倒没扯淡,的确是能让人一眼惊艳的尤物。

    “嫂子好!欢迎嫂子!”

    魏东反身挡在她面前,隔绝那些豺狼虎豹的注视,沉着脸重复之前的话,“我说了不是,别乱喊。”

    牧洲嘴角抽搐,懒得当面拆穿他。

    如果他刚才抱她下车的动作不那么自然,牧洲或许会考虑一两秒钟再作决定。

    气氛僵持间,男人身后一直沉默的女人窜出来,朝牧洲友好地伸手,“你好,贺枝南。”

    牧洲见她憋红的脸,想来是被大木头刚才的话气到了,他摇头笑了笑,伸手与之相握,长着娃娃脸,声线温柔细腻,“牧洲,东哥以前的战友,也是他的铁哥们。”

    贺枝南点头,表示了解,转而问道:“厕所在哪里?”

    “哦,就前面那栋楼的一楼。”

    默默被人忽略的男人还没意识到她在生气,低声道:“我带你去。”

    “不用。”

    她脾气硬起来跟石头似的,说话也是冷腔冷调,“我自己会走。”

    刚往前走两步,跑远的光头来了,牧洲连忙指挥他带路,光头欣然接下这活,“嫂子,这边请。”

    魏东伫立在原地,目送着两人渐行渐远,他转身关门锁车,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抬脚便往那处走。

    牧洲紧跟他身边,见他脸色不大好,壮着胆子多嘴问了句,“哥,这位真不是嫂子?”

    男人侧头看他,一字一句道:“还不是。”

    “啥意思?”他听迷糊了。

    魏东叹了口气,刚被人无视的阴郁情绪还在延续。

    “在追。”

    “我去,你这话就非得断开了说吗?你刚一口气说完多好。”

    男人眉头紧蹙,“我刚说什么了?”

    牧洲心血翻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猛然想起这男人以前拒绝女人时各种气死人的骚操作。

    果然,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过去的30年,他习惯了被女人们追着跑,偶尔也要感受下追女人的苦闷。

    这人不扎扎实实吃点苦头,哪懂什么叫作珍惜?

    “没什么。”牧洲个子也高,只比魏东矮个几厘米,伸手拍他的肩,“任重而道远,加油。”

    “滚蛋。”

    男人脸一沉,飞脚踢过去,牧洲早就跑远了。

    贺枝南在厕所待了十分钟,一瞬不瞬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想不明白她在生什么气。

    他话说的没错,他们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

    虽然她已经逐渐习惯他的照顾,习惯他温暖的怀抱,习惯抱着他入睡,甚至习惯他唇舌的热度,习惯他动情时咬着她的耳朵粗喘。

    可那些归根结底都是肉体层面的东西,至于他心里怎么想,他不说,她也不敢猜,害怕结果会让自己难过。

    妮娜总说她这样的人看着清醒,可一旦陷入感情理智全无,容易被伤的体无完肤。

    她并不这么认为。

    如果对方是魏东,即算他们最后的结局不美好,他也不会伤她分毫。

    他是个善良的人,正因为太善良,所以才不忍心推开她。

    她现在很需要他,他知道,她也清楚。

    正因如此,她不确定自己的主动是不是一定程度上造成他的困恼,又或者,一段纯粹的肉体关系,满足自己,满足对方,他并没有拒绝的必要。

    厕所的窗户玻璃破了个洞,冷风狂啸着灌入破口。

    她从小包里翻出一瓶药,默默看了几秒,成功扼杀掉之前所有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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