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么多,和逐渐升温的春天天气似乎有一些格格不入。在检查了死者全部衣物以后,我们只在他的棉马甲口袋里,发现了一千多元现金和一张老样式的身份证。纸币很新,被认真地折叠好放在口袋里,身份证则压在纸币的上面。 “有身份证!”我仔细看了看这一张于1992年申领的第一代身份证,说,“这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的身份证,那么,尸源就搞清楚了。” “dna也取了。”大宝说,“过几个小时就能明确身份。” 除了这些,死者再没有其他的随身物品了。 “乔生产,这名字,太有时代气息了。”林涛接过身份证,说,“今年已经五十岁了,是北和省人,嚯,这北和省到我们省,得穿过南和省,距离现场至少也有七八百公里啊。” “嗯,这是一个问题,他是怎么来的?”我说,“看来,陈支队去查车辆信息是对的。至少在高速附近的卡口,有希望找到死者生前的影像吧,毕竟他死亡时间不长。” 死者的颈部有一些裂口,但因为周围的皮肤都已经烧焦了,所以也看不出是损伤还是烧裂。死者的皮肤很粗糙,尤其是双手。虽然他右手的皮肤已经炭化了,但是从左手还是可以看出他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而且左手的关节处还有多处冻疮。 除了头面部和颈部皮肤焦灼外,右侧肩关节还可能存在骨折,死者的其他部位没有损伤,所以我们决定先对死者的头面部、颈部和右侧肩关节进行解剖。 我担心死者是颈部受伤致死,于是先对他的颈部进行了解剖。皮肤已经烧得炭化了,手术刀难以割开。为了防止皮下组织被人为破坏,我用剪刀慢慢地把已经炭化了的颈部皮肤分离。和我之前预测的一样,死者的颈部皮下组织没有看见明显的损伤,深层的大血管也都是完好的。 我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颈部没有致命性损伤,这和我想的一样。现场地面和草上没有血迹,说明他死亡的真正原因还真的有可能是颅脑损伤。” 此时,负责解剖死者胸腹腔的李法医也完成了检验,确定死者胃内空虚,至少六个小时没有进食了。所有的脏器都是正常的,没有可以致命的损伤,也没有窒息征象。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死者的头部。 死者的头部是被焚烧得最严重的部位,骨骼已经有些脆化了。不过这倒是方便了我们的解剖检验,开颅锯轻松地打开了颅骨。但是硬脑膜和大脑表面并没有出血和损伤。 “我去,不会是病死的吧?”大宝有些惊讶,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小脑幕,把大小脑联合取了出来。 “伤在这里!”我看见死者的颅底有骨折,大脑的下面有出血,顿时放松了下来。看来死者的死因已经可以明确了。 我把死者的大脑放在解剖台上,用清水小心地洗净。死者的脑干部位有蛛网膜下腔出血,脑干也有明确的损伤。 “死者是原发性脑干损伤死亡的。”我说,“脑干管理着人的呼吸循环中枢,这里受伤,会导致人立即死亡。” “可是脑干位于大脑的深层,外伤导致原发性脑干损伤实在是很罕见啊。”大宝说。 我有着和大宝一样的疑惑,于是拿起止血钳清除了死者颅底的硬脑膜,暴露出他颅底骨折的形态。 “这个颅底骨折也真是挺少见的。”我说,“一道骨折线沿着颞骨岩部横穿了颅底左右,绕着枕骨大孔有一圈骨折。这样的骨折线,我以前还真是没有见过。” “哦,不仅仅是骨折线啊。”大宝动了动死者的头颅,说,“你看,我移动死者的头颅后,更能看清楚绕着枕骨大孔的骨折了吧?这是完全性的骨折。枕骨大孔已经和颅骨分离了,枕骨大孔周围这一圈颅骨还和脊柱连着,但是上面的颅骨已经脱离了。” “这……这怎么殴打也不可能形成啊。”我心里燃起一阵希望,希望这不是一起杀人案。 在场的几个人都在思考这种蹊跷的骨折的形成机制,却也都找不到线索。 想了一阵,想不出头绪,我决定换换脑子。 我用手术刀切开了死者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