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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她问晓晨在哪工作,她说刚毕业没多久,还在找工作,很少聊到程聚的事上,她以为晓晨热衷于熟络她这个嫂子,但与她期盼的走向完全挨不着边。

    她打电话问程聚,程聚也说不上来话,就说他表妹热衷于健身,是学校的体育特长生,那年头健身这玩意还不流行,林海棠主动套近乎,王晓晨也愿意教她,教的东西也不一般,教她打一套威风凛凛的军体拳。

    王晓晨打得利落威风,不拖泥带水,林海棠就不行了,吃惯了懒饭,伸不直手,腿也弯,而且表妹也实在很严格,林海棠第二天摸哪,哪哪都疼。

    直到第二天晚上,林海棠路过她的行李箱,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一拿起来看,警。徽下公。安二字,差点没把林海棠吓软腿。

    林海棠想问清楚这事,给程聚打电话,呈关机状态。

    林海棠出趟门,王晓晨就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走哪都甩不掉,那串电话号码也一直关机,男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林海棠问王晓晨,没得到半点消息。

    王晓晨安慰她:“嫂子,别担心,我表哥他可能有事,不方便接电话。”

    林海棠点点头,吃饭不是滋味。

    第四天,林海棠的军体拳打得有模有样,程聚依旧没给她打一个电话,林海棠打开门丢垃圾。

    她瞅到上层楼拐角的人影,身形一滞,男人坐在上面抽烟,朦胧的月光透过墙壁上的菱形口铺进来,加以浓墨勾勒整个人深沉的轮廓,不动声色之下隐隐厚积薄发。

    林海棠趿拉一双大脚趾缺块布料的拖鞋,没理他,自顾自的走下楼梯,走到楼脚,摸兜想抽根烟,结果穿的是睡衣没兜。

    她站在垃圾筒面前,闻着一股恶臭,剩菜剩饭,杂七杂八。

    她在冷风里站了半会,上楼,走到门口,男人维持抽烟的姿势,双肘撑在膝头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林海棠转个面,背抵上门,仰头看他,他也正在看她,一上一下,四五米的距离,像隔了座山似的,她是向阳面,他背阳,黑夜在他身后起伏。

    这阵,楼梯间正灌风,呼啸得汹涌,一波波风浪呈螺旋式上升,门窗噼里啪啦。

    风钻进她的衣领口,激起锁骨颤栗,林海棠眯眼看他,“敢情几天见不着你,也没半点音信,每天派你表妹来打发我,就是大晚上坐在我家门口装鬼吓人的。”

    程聚没说话,风潮涌窜,两指夹的烟,一明一灭,很倔强,像人一样,无论风多大多猛,只掉层烟灰,吹不熄。

    她嗓音嘶哑,眼底一热,“你每天晚上都在这坐着?”

    程聚掐了烟头,火星泯灭。

    他不说话,林海棠脾气也上来了,索性关门,隔绝了风潮。

    说不上来的气,心口堵得慌,男人骗她呀,她和王晓晨这几天相处下来虽然不是很别扭,但碍着一层警民关系,她做事处处小心翼翼,就像屋子里安了定。时。炸。弹,总觉得要发生事,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海棠心软,再一次打开门,“吃饭了没?”

    程聚抬头,不见神色,“没吃。”

    林海棠吸了吸鼻子,堵得厉害,“进来。”

    程聚三两步跨下台阶,黑影逼近,“大晚上别一个人出门倒垃圾,不安全。”

    “你把一个警察放我家里,我安全得很。”林海棠走进屋内,面上胀成猪肝色。

    程聚关上门,舔了舔牙尖,“你都知道了。”

    “你还想瞒我多久呢。”林海棠搓搓冻僵的手,想让它暖和起来,“如果你觉得放个警察在家里是保护我的安全,我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化作哽咽,卡在喉咙口,她使劲揉搓手掌,眼眶霎时不争气的涌雾。

    她怕。

    程聚捉住她双手,合在手心,“别搓了,红了。”

    林海棠垂着头,大力吸鼻子,盯着他沾满泥点的鞋,裤腿上也是泥,“要是有人找我麻烦,我算是被你连累的m.NanChaNG79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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