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他,或许,见过,抑或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个黑不溜秋的、灌满冷风的胡同,仅仅是一时的情。欲滋长。 两具身体紧密的贴合,水乳交融,程聚凑在她耳边,隔了半响,闷哼一声,“两年前,我见过你。” 林海棠身体一震。 林海棠勾住他的脖子,看他眼睛,想看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程聚见她不信,好笑,“真的。” 林海棠眼眸灼热,膝盖一折,一顶,撞到男人的重要部位,嗤笑一声,“你藏得够深呀。” 程聚按住她的大腿,扬眉,“我藏啥了。” 林海棠按他后脑勺的硬肉,继续挑明,“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欢我了。” 程聚笑,点漆的黑眸流光熠熠,完全不正经,“没有。” “以前没有,那现在呢。”林海棠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沿着他的后脑勺滑向宽阔的背脊。 程聚当初跟着历振混饭吃,历振的年龄比他大几岁,但历振是孩子天性,整天喜欢打打杀杀,历振和他哥历辉又互看不爽,一山不容二虎。 历振把对付他哥的计划提上日程,程聚盯过几次梢,不好下手,毕竟他们几个愣头青初出茅庐,比不上狡猾的狐狸。 但那段时间盯的梢,程聚的眼睛不时看女人去了,黑丝袜,大长腿,冬天穿裙子,路肩,有一天还看见个与众不同的,没穿丝袜和裙子,穿得比较暖和,被一个糟老头抱着。 女人显然不愿意,扭扭捏捏的,往后退,路灯不太亮,他只看见个模糊的轮廓。 某天陪同历振去玉林城吃饭,有个女人趴在洗漱台哗啦啦的吐,头发散乱,那衣服眼熟,程聚在镜子面前站了半天,好长一段时间,女人双手撑着洗漱台没反应,他手腕上的廉价手表在慢慢的滴答。 他刚准备走,女人猛的一抬头,猩红的一双眼盯着镜子,掬水洗了把脸,不算是洗,是用手狠狠的搓,他只瞥了一眼。 眉眼清秀。 其实没留下太大的映像,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他想,应该是寂寞太久了,正值青春期,尤其对异性比较关注。 过了两年,映像早就模糊了,直到那天在诊所看见她没化妆的模样,突然蹦出来一张女人的面孔,一时间放大清晰,对上号了,而且一股廉价的香水味唤起他那晚的记忆,面容能被厚厚的脂粉遮住,但女人的那双眼睛,瞬间拨开迷雾见青山。 嗯,那感觉不好说,就像上帝特意摆了件东西放在你面前,直接问你要不要,还吆喝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家店。 他当时做了选择,脑海里跳出一个字,要。 毕竟上帝很忙,抽出时间跟你这个凡夫俗子讲话。 算是天大的馈赠。 他当时追出诊所,自个归结于腿不受控制,他主动请她去烧烤摊吃饭,想的是补偿她,源于内心的愧疚,他们最像同类人,为了生存奔波,吃上一口热饭,艰难的在这座城市挣扎,拼命的想融合进去,显然这地方容不得外乡人,筑起一道道高墙。 在玉林城二楼的洗漱台前面,多年前相同的地点,回头看见她爬在地上喝醉酒一动不动,明知道她在做陪酒的勾当,说不定还陪。睡,在大门口见她上了有钱男人的奥迪车,心里像有沙子在磨。 沙子细,一旦开了条口,陆续招朋唤友的涌进身体里,钻入骨子里,血液中,塞嵌,流动。 一见她受伤,流血,哭泣,更多的沙子挤进程聚的身体,兜了一片沙海,他在其间上下浮沉,觉得这女人给他下了慢性毒。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