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谁能料到二十年前被年羹尧围追堵截的吴家后裔距离母仪凤位只有一步之遥? 待书雪行过礼,熹妃移步近前:“皇主陛下,主子娘娘大行,臣妾才德简陋,虽受圣谕总管丧仪,难免有不周之处,还求陛下提点。” “尽心就好!”书雪瞥了怡王太福晋一眼,淡淡地说,“皇后虽然大行,走的无牵无挂,许能跟弘晖阿哥团聚,这就是当娘的欣慰之处了。” 熹妃低头应着:“臣妾明白!” 书雪把手递给张氏,因又吩咐:“拜祭的老命妇需得关照、孩子们别吓着了、病着的有孕的更要看到,国法不外人情,如有万一,连大行皇后都难以心安!” 钮祜禄氏微微俯身:“谨遵皇主敕旨!” 未免让雍正觉得自己喧宾夺主,书雪不便久留,扶着张氏离开了殡殿。 那拉皇后还在停灵,漠北传来永瑾平安产子的消息,书雪大肆放赏后预备了整车衣料药材派下人跑腿去送,兴奋的连觉都睡不踏实。 与简王府的喜气相比,怡亲王府披着国丧阴霾又多出一桩白事:嫁给土谢图汗部准继承人多尔济塞布腾的允祥嫡次女和硕和惠公主薨了。 和硕和惠公主是雍正养女,虽然下嫁蒙古王子,事实上并未归牧,婚后一直居住在京城。养母那拉皇后驾崩,本就带着产后症的和惠公主执意守丧,哭灵是力气活,身康体健的折腾下来都得脱层皮,何况是病人?心火勾着沉珂发作,那拉皇后没出头七就带养女作伴去了。 这天恰是孝惠章皇后的生祭,书雪刚从奉先殿出来就有宫监上前禀报,因为歆蕊的关系,她对怡王府的孩子总要多一分感情,闻说后气的跌足哀叹:“冤孽!冤孽!保重自个儿比什么不强,偏就计较俗礼尽孝!” 怡王太福晋生的多死的也不少,五个儿子夭折了一双,弘暾生死未卜,俩闺女全走在她前面,这会子真是哭得连眼泪都见不到了。 公主为哭灵累死,甭管根源在哪儿,身为丧仪总管的熹妃是逃不掉的,跑到雍正跟前恳请处分未果后求了旨意出宫来见怡王太福晋,一行陪哭一行告罪,整的公主府上下哀声,再无一人做主。 书雪先到大行皇后殡殿巡视一回,看着眼前场面十分心烦,当场越俎代庖发号施令:“四福晋当宗妇职统揽内外,五福晋协理内务,裕嫔监管儿媳疏漏!” 敕旨合情合理,内廷找着能管事的主子不再像先前那般紊乱,国丧继续按部就班进行。 回王府的路上,书雪想了一想吩咐驾撵的车夫:改道去和惠公主府! 公主府的情况没比殡殿强多少,熹妃同兆佳氏哭着,弘昌夫妻擦着眼泪劝,弘晈没大婚,弘晓年幼不能顶事儿,多尔济塞布腾哀悼亡妻之余还得看着不满周岁的儿子,奉旨过来的内务府与礼部主官委实无奈。 和惠公主偏是歆蕊的同胞妹妹,书雪是来吊丧的,看着与歆蕊有七八分相似的和惠公主遗容哪还端的住,扑到床前哭了起来。 熹妃一听皇主念着“我的儿”哭和惠,立时看向兆佳氏,兆佳氏岂会不比书雪难受,直接昏厥了过去。 好容易把书雪劝住,弘暾夫人富察氏俯身叩头:“妹妹已经去了,她的后事不能马虎,额娘痛难自已,臣媳唯请皇伯母陛下与熹妃主子做主!” 书雪渐渐止声:“你为嫡长媳,权且主持内务,等你额娘缓过来再说不迟!” 马齐第三子富庆的女儿富察氏奉上命婚配怡亲王嫡长子弘暾,不等成婚,允祥夫妻为救爱子性命将其革出宗籍托于张岳为徒,为此还办了回活丧,家谱上的信息便是已薨贝勒弘暾,书雪的两全主意搭上了一个无辜第三者:富察氏守了望门寡! 除了极少数知情者,外人都以为弘暾病故,富察氏闻讯大恸,按夫孝礼截发诣王府请求持服,允祥心怀愧意,并不曾答应,且遣人转告马齐,如果富察氏择婿改嫁,他愿意做媒保山,在御前求来天子赐婚。 富察氏执拗地跪在王府外等到晚上,允祥仍不答应让她过门守寡,富察氏遂还家持服,矢志不嫁。允祥薨后,富察氏再谒王府请行子妇礼,怡王府长史奏闻御前,雍正敬其贞节,遂传口谕劝兆佳氏收为儿媳,兆佳氏本不愿耽误富察氏终身,碍于圣意勉强答应,相处下来极爱长媳庄重,愈发感叹弘暾没福。 终究是触景生情,书雪没有久留,宽慰多尔济塞布腾两句后便起身回府了。 十月中旬,皇主颁敕:分土谢图汗部十二旗牧场连同前赐哈日巴日、黑图嘎、永瑾、策棱的五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