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可能性,以及两月没有来癸水,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在恐惧和剧痛的折磨中,她撑不住眼前一黑,在周围人的呼叫中晕了过去。 似乎做了很长很长的噩梦,在梦中她见到一个小小的秀气的小娃娃,要她抱。她非常喜欢那个小娃娃,但却就是抱不着。明明已经抱他在坏里了,可是怀里一松,她发现他变成了一团虚空。 小娃娃跑走了,她去追,可却追不上,终究那灵秀的小娃娃还是跑来不见踪影了。 这让她徒生悲哀,异常怅惘。 她陷在悲伤的情绪里很久,直到耳畔听到一些熟悉的人的呼喊,他们切切地喊着她,让她回去,不要再往前了。 醒来,她的眼适应了好一会儿光线,才看清楚了眼前带着悲喜的神情看着的几个至亲的人。 有她娘,她十五妹,还有丈夫。 他们眼里含泪,脸上有笑,见到她醒来很欢喜。 她的心里一暖,心想,见到他们真好。 不过,随后,她想起了什么就去摸自己的肚子,然后,转脸看向卫序犹豫着问:“郎君,我是不是……是不是……” 她说不出“小产”那两个骇人的字,所以就睁着惊恐的眼,结结巴巴地问他。 卫序当然明白自己的娘子要问什么,可是他见她才醒过来,不忍这会儿就跟她说残忍的事情真相。 所以,他赶忙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别多想,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养好身子再说……” 一边说,他一边回头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刘氏和谢妙容。 接收到他的眼神,刘氏和谢妙容也明白了卫序的意思,便也齐齐劝谢伯媛要养好身体。 谢妙容见眼前的三人说话似乎含含糊糊,当然是不相信他们敷衍的话。 她的视线越过他们,看向屋子里其它的地方,很快,她发现她并没有在她和丈夫住着的那屋子里,这间屋子的陈设还有格局都跟她新婚以后住着的内室不一样。在她的居室里是大片的绿色,大片的紫色帐幕,颜色是明快的。可这里,却是以蓝色为主,看起来就像是男子的居室。还有屋子里布置的家具也不一样。 最明显的就是她的居室里有一套小圆桌和小圆凳子,那是她十五妹知道她丈夫去谢氏宜家木器店定做了两套高足家具后,送她的一套小家具,说这种小圆桌和小圆凳,放在内室里,适合起坐。比如说早起在桌旁夫妻两人坐着喝个茶,又或者让奴婢将朝食端进来吃,这样两人也不用换衣裳,很随意就可以在内室里相对谈笑,一边吃喝了。 那一套小圆桌和小圆凳摆放在她和丈夫的内室里后,两人试了试,果然很好用。从那以后,但凡卫序在家里,两个人的早饭就是在小圆桌边坐着吃的。 “郎君,这里不是咱们的内室!我这是在哪里,到底出什么事了?”谢伯媛突然紧紧抓住卫序的一只手问。 卫序就知道,他的娘子很快就会发现这里不是他们两个的屋子,会问起这个。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他在国子学里得知她小产的事情后,立即回家,跟他阿母大吵了一架,然后一怒之下,跑去找他祖父要了这边院子的钥匙,将妻子挪到了这里。 谢伯媛小产的事情震动了卫序的祖父和祖母,他们也觉得是卢氏那个当婆婆的不对,不该在媳妇怀孕的情况下,还罚媳妇跪,而且一跪就是一晚上。 于是,他们就把卢氏叫去问话了。 卢氏其实知道儿媳妇谢伯媛小产后,第一个感觉就是她这媳妇儿太克她了。因为出了这种事情,卫府里的人会怎么想她,一定会把她想成一个刻毒的婆婆,竟然体罚儿媳妇,然后让儿媳妇小产。要知道,这个小产了失去的孩子可是她的独子成亲后,儿媳妇怀上的头一个孩子。 她怪谢伯媛明明怀上了孩子,也不跟她说,甚至也没有跟她儿子说。谢伯媛到底安的什么心?难道就是为了来这么一出,让她这个当婆婆的被整个卫府的人看不起,被她公婆叫去训。而且,她儿子要是知道了媳妇儿小产,那还不得把她这个当母亲的给恨死。 这一下,谢伯媛可如意了吧? 卢氏觉得自己真是完全看错了这个媳妇儿,看她一惯文雅柔顺,哪里料到心思竟然这样深,这样歹毒!竟m.nANcHaNG791.cOM